說到這裏，他聳了聳肩膀：“畢竟也沒有太多感情，不然也不會有陸歌了。”
夏曉健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聲帶在震動，無意識地已然發出了聲音：“那現在是……”
“唯獨是最後一次，被親眼撞見了，才終於維持不下去，撕破了這層不光彩的窗戶紙。”
夏曉健臉色煞白，望著眼前一疊照片，隻忙又撥了幾張出來，果然眼見得照片中的蘇漫若親昵地挽著不同男人的手臂出入各大奢侈品店，臉上滿是他所陌生的市儈和老練，以及對於金錢的貪婪和渴望。
這怎麼會是他印象中的蘇漫若？這怎麼會是他當初心心念念、深愛入骨的女人？
他仔細地比對著照片，努力想要從其中搜尋到一些PS合成的痕跡，想要證明這一切不過是對蘇漫若的詆毀，隻是陸君炎那個混蛋用來洗白自己出軌的借口。
然而與此同時，心裏卻有一個聲音正在反複地提醒他：不要白費精力了，這一切的確都是真的，一切都不過隻是他太過天真而已。
許澤念跟夏曉健認識多年，看見他這副神情，自然也多多少少地明曉幾分他此時此刻的感受，“曉健，你這些年在國外一直不回來，雖然總說是自己忙，但是其實我心裏也知道，你是放不下當年那件事，也放不下當年的那個人。但是你要記住，蘇漫若從來都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蘇漫若。”
說到最後，許澤念的神情也逐漸嚴肅了起來，緊緊地逼視著夏曉健那有些渙散躲閃的眼眸，顯然是要開始談正經事了。
夏曉健依舊還沉浸在方才的打擊之中，幾乎需要一字字地去艱難理解從許澤念口中說出的話來，停頓了好幾秒鍾，才無力地張了張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我不明白。”
“你到現在還是很疑惑蘇漫若當時明明是你的女朋友，為什麼突然間就跟陸君炎交往了吧？”
夏曉健冷下臉來：“我已經不想提這件事了。”
當年同一時間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的痛苦，使得他一氣之下出走國外發展，夜夜買醉，才得以逐漸恢複過來。
那樣的痛苦，他著實不想要再回憶一次了。
“如果我告訴你，蘇漫若在此之前，去特地打聽了陸家的背景，才會在生日宴上故意往陸君炎的酒裏頭放了東西，從而說陸君炎與她發生了關係，繼而強行逼迫陸君炎對她負責的。陸君炎思量著若是這麼拒絕她，她扭臉定然會繼續纏著你，所以才將計就計地應了下來，也是這些年來陸君炎一直沒有放棄監視防範她的原因。”
“許澤念！”
夏曉健發出了一聲怒吼，騰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裏頭燒著熊熊怒火，“我告訴你，你就算是現在向著陸君炎，你也不能夠編排這樣齷齪的情節去詆毀一個女孩子！蘇漫若此後便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事，也不能夠拿那件事情來開玩笑！”
許澤念自然不會因而這麼一聲怒吼而退縮，隻依舊坐在原位，不動如山，漆黑的眼底裏好似泛不起任何波瀾。
“曉健，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我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嗎？還有，你什麼心思我是不知道的？你心裏其實什麼都知道，隻是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一腔真心最終就獻給了這樣一個女人，也不願意承認這些年來一直都恨錯了角色。”
“許澤念！”
“如果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的話，那就看看這個！”
許澤念也有些怒火，隻將一張打印的貨條摔在了夏曉健的跟前：“這是當時蘇漫若在黑市上買藥的交易記錄拓印件，你對對時間，是不是那個時候！若是你不相信，陸君炎放在我這裏的還有一份蘇漫若當時和黑市販子買藥時的電話錄音，我也可以拷貝給你。你既然那麼愛她，想必不會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
說著他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君炎把這些東西給我替他保管，是不想他在乎的人受到傷害，倘若有人別有用心的想對他在乎的人下手，那就……”
許澤念嚴肅的態度又鐵證如山，一波又一波地刺激著夏曉健的神經，無一例外證實著他曾經所深愛的女人，才是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