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歌說完,那個女家屬,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呸,你這個沒良心的護士,如果不是陳醫生告訴我們,可能是你弄錯了,我們怎麼會知道是你?你自己做錯事就算了,現在還想冤枉別人?”
聽完她的話,北歌一愣,轉頭望向婦產科陳醫生,不可置信的說:“陳姐,你快幫我解釋解釋,我今天真的沒有弄錯。”
誰知這時陳醫生竟然,尷尬一笑,道:“你們也別難過,幸好孩子發現的及時已經搶救過來了,後期隻要在好好觀察照顧,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她畢竟是個年輕的護士,工作馬虎一點,沒聽清楚我的話,也是有可能的,你們就原諒她吧,畢竟她還是個小姑娘。”
“陳姐……?”安北歌簡直不敢相信,她都在說什麼啊?她說的完全不是事實好嗎?
“北歌啊……我就說年輕做事要細心,不要那麼粗心,激進,你看你,今天做錯了事情,也沒有一個好態度,這讓病人家屬多傷心啊。”陳醫生完全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安慰了病人家屬,又勸住安北歌。
安北歌瞪大一雙眼睛,瞬間紅了,她這時睜眼說瞎話嗎?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好嗎?
她連忙拽著陳醫生的胳膊說:“陳姐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求你說句實話,求你了……”
“北歌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狡辯掩飾什麼,你跟他們道個歉,說是因為你工作馬虎,導致差點兒誤傷了他們的孩子,興許他們還能原諒你,你就不要在執迷不悟啦。”
“陳姐……”
“你這個沒良心的護士,明明是你害了我們的孩子,竟然還沒有悔改之心,醫院怎麼有你這樣沒有責任心的護士?”那個女人三兩步走到她老公前麵,斥責安北歌。
“本來剛剛聽了陳醫生的話,你如果態度好,好好認錯,我們還考慮原諒你的,你現在竟然還這樣死鴨子嘴硬,老公我們拉她去警察局,她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報警。”男人狠狠的盯著安北歌,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那女人生怕安北歌會跑掉一樣,連忙就去拉扯北歌,北歌本來是拽著陳醫生的,希望她能說句話公道話,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突然衝過來拉拽她。
那個陳醫生也好像躲瘟疫一樣,突然想要躲開安北歌,就這邊一推,那邊一拽,猝不及防那個女人的一隻手沒有抓到安北歌的肩膀,反倒是‘啪’響亮的給了北歌一個耳光。
北歌被這一耳光似乎也從剛才的朦朧狀態中給打清醒了,她就算在傻,她此刻也明白了,她被人冤枉了。
於是她吼了一聲,“放手。”
那女人沒有想到北歌會突然反抗,驟不及防的一愣,抓著北歌的手,瞬間鬆開了。
這時那個男人連忙邁腿過來,碰了一下他老婆,兩人一左一右的攻擊北歌,反應過來的女人就更加凶狠了,“你這個醫德敗壞的凶手,今天就要拉你去警察局,讓你這麼沒良心, 害人害己,還不負責……”
“她需要負什麼責?都衝著我來吧!”
他們雙雙拽著安北歌的胳膊,還沒有邁出一步,一個冰冷的聲音如晴天霹靂,憑空而降。
隨著一抹高大的身影轉身走進嬰兒病房,屋裏的空間瞬間如霜降,又冷又壓抑。
那兩個原本很囂張的病人家屬,在看到陸君炎那一刻起,手不自覺的就從北歌的身上滑了下來。
陸君炎一來,緊接著在外麵看熱鬧的醫生護士,一下子也湧了進來,本來空間不大的病房,瞬間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是你們要她負責?你們還要拉她去警察局?”
那對夫婦從來沒有見過氣場如此強大的人,好像神祇一般,甚至讓他們不敢直視他的麵容,麵對陸君炎的質問,愣是啞口無聲。
見他們沒有話說,陸君炎直接走到他們麵前,從他們中間把安北歌拉出來,攬到自己的懷裏。
垂眸,眼裏的冷漠瞬間斂去,落在她臉上隻剩心疼的溫柔,抬起他好看修長的手,溫熱指腹輕輕的撫摸著她臉上那隱隱若現的指痕印跡。
心裏一陣抽疼,她怎麼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他都舍不得動她一個指頭,她卻任由別人三番兩次的抽她臉頰。
落在北歌臉上的目光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他又不能說她,知道她肯定不是故意讓別人欺負她的,她就是太善良了。
但是,他陸君炎可不是安北歌,誰敢欺負他的女人就是跟他作對,不管他的女人對不對,他都一定要讓欺負她的人付出代價。
在抬頭,陸君炎的臉色又冷許多,一雙幽深的寒眸,似乎能把人凍住,“你們想讓她怎樣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