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顏的眼睛始終盯著段非煙,當涵兒兩個字從杜清和口中飄出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了段非煙身體一震,那雙眼睛又一度眯了起來。
“可是那人不方便尋找,你告訴我他叫什麼,以我杜城之力,我必然要將他找出來。”杜清和緊張地看著嵐顏,完全沒有注意段非煙的表情變化,“隻要能找到涵兒,無論什麼代價我都能付。”
嵐顏還沒開口,段非煙已經插了話,“杜城主,不知道您妻子貴姓?”
杜清和臉上帶著思念,“說來這也是為什麼我看到段公子有親近之意,因為吾妻也姓段。”
段非煙的臉沉了,唯有嵐顏看到了他眼中的冰封,話語還是那麼輕柔,“不知城主夫人失蹤多久了?”
“昔年山中一別,二十五年矣。”杜清和歎息著,希望的眼眸始終掛在嵐顏的身上,“嵐顏姑娘,那位朋友在哪還請告知,杜清和感激不盡。”
他背對著段非煙,完全看不到段非煙的表情,可嵐顏的視線越過杜清和的肩頭,卻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嵐顏的手慢慢抬起、抬起……杜清和看著她的動作,莫名。
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冷然的聲音,“‘風峭山’中,花妖冰蓮。”
杜清和的身影僵硬了,慢慢地轉過身,“段公子,你如何得知吾妻身份?還知道、知道‘風峭山’?”
段非煙發出一聲冷哼,“妻子?你居然有臉喊妻子,當初是你拋妻棄子,如今裝什麼情深款款?”
“拋妻棄子?”杜清和一愣,茫然的目光看著段非煙,又看看嵐顏,口中哆嗦著,“你、你說我有兒子?”
她怎麼回答,她該怎麼回答?
難道說眼前這個邪氣漫天還讓他感到親近的男人,就是他的兒子?但是這個兒子,顯然沒認爹的打算。
“死了。”段非煙毫不留情地冒出兩個字,手中一指點出,直奔杜清和。
杜清和顯然被這兩個字震到了,呆呆的,就連段非煙這帶著殺氣的一指都沒有躲閃的意思。
段非煙挾怒出手,帶著的是自己二十五年的怨念,根本不留任何情麵,杜清和若不躲,不死也得重傷。
段非煙敢打,杜清和敢不多,嵐顏可不敢不攔啊,她飛身而上,擋在失魂落魄的杜清和麵前,手腕一帶將段非煙的指風引向一旁。
指風射入地麵,頓時將地麵的青磚打的粉絲,四濺開來。
老管家正端著茶回來,冷不讓這四散碎裂的青磚打在他的腳邊,他發出一聲驚嚇的叫嚷,“啊!”
手中的茶盞落了地,摔的粉碎。
嵐顏抓著段非煙的袖子,“非煙!你不能……”
段非煙冷笑著,“今日不取他性命,如何對得起……”
他手臂一掙,甩開嵐顏,又是一掌拍出。
掌風猛烈,比剛才的指風又強勁了不少。顯然是怒氣已滿心,多年的怨念讓他紅了眼。
若是杜清和躲閃,這掌風也不會傷到他,偏偏那杜清和似乎還沉浸在兒子死了的消息裏,整個人呆若木雞,不躲不閃。
老管家一聲大叫,“刺殺城主、有人刺殺城主了!”
跌跌撞撞地朝著台階下衝去,想要叫人保護杜清和。
嵐顏也顧不了許多,索性雙手一展,攔腰抱住了段非煙,“你不能殺他,他終究是你爹!”
“爹?”杜清和神色一動,看著段非煙。
“爹?”老管家腳下一絆,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