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方便諸位閱讀,特意標注,本章為[遊戲少俠X電視劇老板]***
跟著那灰衣男人,二人剛剛進入隔壁房間,便覺藥汁苦味撲鼻而來。少恭和屠蘇互視一眼,心裏都有些詫異:才搬進來半個時辰罷,竟然已經準備好湯藥?
之前還說“無人能治”,這煎好的藥若不是針對新染惡疾,又會是什麼?
瓷碗擺放在桌上,隻餘下一層褐色的汁液和殘渣。少恭瞄了一眼,看到一些植物的根須、葉片,他根據聞到的藥材氣味,默默分析其屬性構成。
因室內有女眷在,二人沒有貿然上前,隻站在灰衣男人身側,等他介紹更多情況後,再行診治。
“噢!先前情急,還未通稟名姓,失禮之處還請兩位海涵。”男人的語氣有些懊惱,他快速施了一禮,說道:“在下溫鏡,這位便是拙荊,有勞長老診脈,看一看夫人的情況。”
姓“溫”,哪個“鏡”?
少恭不動聲色,問道:“不知其他大夫,是何說法?”他餘光看向屠蘇,少年人抱臂而立,手指有節奏地敲動——這是他沉思時的表現之一。
溫夫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緊閉,似在昏睡。她麵上覆著的輕紗並未摘下,隻露出光滑潔白的額頭,看肌膚細膩動人,卻沒有絲毫血色,略有些發青。
溫鏡俯下身捋了捋夫人的額發,歎了口氣,搖頭道:“他們看不出什麼,隻是說夫人脈象薄弱,已然病入膏肓、藥石罔效。如此說法不詳不實,病症、病因完全不知,在下聞言,焉能甘心?”
少恭取出一條手帕,搭在溫夫人手腕上,隨後伸出三指,隔著帕子診脈。
溫鏡皺了皺眉,問道:“長老不必拘禮,值此生死存亡之時,男女之防何須掛心?若是因為手帕的緣故,致使診斷失誤,便是因小失大了。”
屠蘇心裏一動,餘光盯著溫鏡,見他神色焦急不似作假,關切之餘,卻透著幾分詭異,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少恭微微一笑,淡淡道:“溫先生這般大度,委實罕見。隻是……在下醫術雖然比不上門中前輩,可隔著一條手帕,卻是沒有掛礙的,此其一;其二……”他話語一頓,站起身直視溫鏡,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問道:“尊夫人這病來的巧,萬一和琴川瘟疫有關,在下自不能和她隨意接觸,免得發生什麼,就幫不到溫先生了。”
溫鏡一怔,疑惑道:“瘟疫?聽醫館之人說,瘟疫不是已經解的差不多了嗎?長老怎麼如臨大敵的樣子,不會是——?”
見男人麵色霎時變得慘白,少恭笑著安撫道:“溫先生不必誤會,琴川瘟疫確實無礙,隻是在下擔心,這一病引多病,尊夫人又體虛氣弱,一個不慎,怕是要數病齊發,混合成更為棘手的病症。”
溫鏡點點頭,擔憂的目光落在夫人身上:“那她現在情況如何?”
“便是在下說的情形,隻是比起最糟糕的結果要好上一些,尊夫人脈息雖弱,卻綿韌平穩,並無性命之憂,溫先生可以先用藥膳調理著,等夫人氣息稍強,能夠承受金針刺穴的時候,在下再來施救不遲。”
少恭說完,又冷不丁笑道:“何況,溫先生不是早有準備麼?這桌上的藥膳,配料複雜,以補血養氣為主,固本培元兼有造化之功,是難得的佳品良方,正對夫人此病。”
溫鏡麵色一僵,隨即恢複正常,他解釋道:“這是家裏曾用過的養生方子,在下隻是拿來一用,死馬當活馬醫,若非如此,內人怕是撐不到此刻。”
少恭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溫鏡一咬牙,猶豫片刻,又說道:“還有一事,之前未曾告知長老,內人脈象虛弱,並非生病之故,而是天生,在下先前沒有明說,隻是擔心……擔心事情外泄,遭到非議不測。這種詭異難解的情況一旦為外人得知,往往會以妖孽、怪物視之,夫人性子柔弱,怕是難以承受。”
他躬身一禮,態度極為誠懇:“這也是在下之前提出異議的原因,並非對長老醫術有所懷疑,此中情形,還請兩位不要告知他人。”
“這是自然,尊夫人的秘密,在下豈會多嘴,令‘無關之人’知曉。”
“正是。”屠蘇亦點點頭。
少恭眼波輕轉,忽然說道:“既然脈象虛弱乃是天生,那尊夫人之病倒不像是惡疾,反而……和中毒類似。”
“啊?這、這怎麼可能?”溫鏡怔楞在原地,滿是不可置信。
屠蘇皺起眉,看向少恭,那人的表情是慣常的淺淡,雖是微笑,卻毫無意味,仿佛一層無色無質的隔膜,將他與其他人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