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可是他的身邊何止一個孤獨可言,那種沒有人懂的心,荒敗的可怕。
她躺了下來,等待可怕的痛疼到來,心痛地看著他,手指細細地描繪著他的五官,眼也不舍的眨一下,輕柔地說:“天,不會再有痛苦了,已經痛到最深處了,沒有永遠的下雨天,不是嗎?我不苦,我不痛,因為這世上我是最幸福的,我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愛人,以這孩子的命,來換宛宛的命吧!我們的孩子沒有了,生命是脆弱的,沒有了,就再也沒有了,是誰的孩子也無所謂了,你愛的是我,我隻忠誠於你,還不夠嗎?”
吻著她的手,他像是想通了一樣:“是啊,我隻有愛你一個,她的背叛,根本就不算什麼了,可我還是生氣,我疼了足足七年的宛宛,竟然是個笑話。”在她的麵前,他才會放下偽裝,才會有脆弱的一麵。
光線在他的臉上,那般的光采,那般的迷人,晚歌輕輕地說:“親不親生又如何呢?隻要她曾帶給你快樂,帶給你開心,就足夠了,宛宛那麼善良,那麼可愛,她是無辜的,她不能選擇自已出生的父親是誰,就像我們的孩子,根本就沒有選擇。”
“我不該帶你回宮的。”他心裏懊悔得想吼叫,不然孩子也會保住。
她流著淚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自責,就算是你不讓我回宮,孩子依然不能要,他已經停止長大了,是無笑花讓他的脈息不定,隻有一個月,孩子太小了,沒有抵抗力,終究是不行的。”
他的臉埋在她身邊,他的頭在聳動,他在哭,哭他的無能為力,連自已的孩子也保不住。
痛疼開始來襲了,她細眉皺了起來,這痛延曼開來,十指交握的手,不敢出力,怕是讓他知道。
她想到了姬妃,那地上大攤大攤豔紅的血,她怕,她怕離開他,沒有她,他怎麼辦啊,她開始著急起來了。
“天,天。”汗大滴大滴地滑了下來,她終是忍不住的,手指還是抓住了他。
“禦醫,禦醫,晚兒開始痛了,快進來,讓她不痛。”他大吼著,心痛又害怕地擦著她額上的汗。
張禦醫急急地進來,在一邊小心地把著晚歌的脈:“貴妃娘娘,暫且忍一下,痛疼是必經的。”
“還要痛多久,她受不了。”他眼紅紅地吼著。
張禦醫渾身一顫:“皇上,這才是開始。”
“皇上,我好痛。”她叫著,唇都變得白了起來,一陣比一陣還要厲害的絞痛,她是不是真的要回到現代啊,不,她不想離開這裏啊,在別的地方,不能看到他,甚至沒有他的消息。
他手足無惜胡知地抹著她頭上的汗,一手還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別怕,晚兒勇敢一點。”
“嗚,我好痛,天,我好怕要離開你。”即然讓她來了,即然讓她愛上了,不要再讓她離開。
他更是嚇得蹲不住,跌坐在地上,緊緊地揪緊了她的手:“不怕,痛一會就不會再痛了。”
“皇上。”張禦醫恭敬地說:“讓微臣取軟木讓貴妃娘娘咬著,能減輕她的痛楚。”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他將一手湊近貴妃的嘴邊:“晚兒,乖一點,來咬住就不會痛了,把你的痛讓我分擔。”
她搖頭,不要咬他的手,可是真的很痛,一股熱流在腹中流動著,絞動著。
“軟木怕要傷了你的牙,讓我分擔一點,不可以嗎?”他非常堅決,像是這樣就可以將她留下來一樣。
晚歌流著淚,指甲陷入他的皮肉裏,張開嘴緊緊地咬住,她痛的時候,她咬得更緊,鮮紅的血,從唇角流了下來,從她的臉頰流下去。
太痛了,而是像靈魂要抽離這身體一樣,讓她好害怕,身體的痛變得像是麻木了一樣也沒感覺了。
看到她的眼神迷離,楚天大吼著:“向晚歌,你給我堅強一點,你給我勇敢一點,咬住了,緊緊地咬住我的手。”好怕好怕她會離開,楚天抓起她的手咬起來:“痛嗎?有感覺嗎?清醒一點。”
好痛,好痛啊,這個野蠻人,她的神明都清起來,又是難忍的痛,她的血,滑落在他的手上,流在她的口裏,混著他的血,又從臉頰上流到貴妃椅上。
張禦醫震憾了,眼眶濕濕的,原來,他也感動得淚流下來了。
直到她無力地搖頭,鬆開了口,身體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血一滴一滴地染紅了躺椅,張禦醫擦擦淚說:“皇上,沒事了,娘娘放鬆一點讓微臣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