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巧笑嫣然地步出來,腳步輕盈如雲,在她的臉上,看不到淚,看不到恨,更不要說看到愛。他寧願她恨他,至少恨中,還會有愛的因素存在。
“晚兒。”楚觀雲也驚愕地叫著。楚天瞪了他一眼:“晚兒是朕的晚妃,朕的女人。”
“沒有權力,你如何得到她,卻不肯讓她自由,她想要的,你為什麼不給她,怎麼說愛她,她愛的是自由。”楚觀雲也不甘示弱地說著。
如今他的手裏有著讓皇兄退步,和他權力相抗衡的兵力,如何有怕可言。
“皇兄,四哥。”十四頭痛地叫著:“不要再爭了,難道都沒有發覺,都越走越遠了嗎?”
晚歌笑笑:“我知道,都是因為我,何必再爭。你們給的愛,我承受不起,欠你們的,我已經還清了。”摸摸臉蛋:“我還真是個禍水,讓兄弟反目。”
“晚歌。”二個急急地叫。
她搖搖頭:“觀雲,欠你的吻,我還過了,天,欠你的愛我也還過了,從此,二個我都不愛。”她輕輕地說著,字字如雲那般的輕,卻敲打在二人的心中。
她一步步地渡下樓閣,她不喜歡這裏,從沒有進宮開始,她就討厭後宮,而今卻是如惡夢一般甩也甩不掉。
什麼是二個都不愛,他困惑了,他是至高無尚的君王啊,要向她低頭嗎?她一定要愛他的,一定要。
“皇上。”太後慈祥看著他:“你有心事?”
“太後。”他歎口氣輕問:“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慈和,這麼開朗。”
太後摸摸他的手:“有什麼感覺?”
他不解地搖頭:“太後為何這樣做?”
太後將茶捧到他麵前,含笑地說:“皇上是為情所困,是吧!如果這是情人的手撫在臉上,你會如沐春風,如果這是你恨的人,你會覺得這是在嘲笑你,如果是母親的手,就會覺的是溫暖。明白了嗎?你一直是一個聰明的皇上,為大月創造出來的平和繁盛是從所未有的。”
他有些了然,低下頭:“太後,朕也不想這樣做,朕也不想手足之情破裂。”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和解,他依然是那般的一意孤然,為晚歌做著最後的爭鬥,他說,隻要晚歌,他會讓她笑,讓她幸福,讓她自由。這些他能做的不多,可以幸福,可以笑,卻不可以自由。最酸澀的是,觀王說會讓晚歌再愛上他,什麼也不顧了。瘋了,亂了,一切都亂了,何止是晚歌,他也很累很累。
太後雙手撫著他的頭:“皇上,別逼自已太緊了,也別逼晚妃太緊了,一根弦,能拉多長啊,再這樣逼迫,她會承受不了,皇上最後也不想看到傷心的結局是吧!”
在太後麵前,他可以盡情地放鬆自已,比和自已的母妃還要親,太後識大體,慧眼看天下:“太後,你說朕怎麼辦,朕好愛晚兒,朕舍不得她受傷,可是每次朕都要忍不住傷害她,朕也不想觀王變成這樣。”
“不如放了她。”太後輕輕地說:“三者都有好處,隻是,皇上委屈你了。”
他痛苦地按著頭:“太後,我放不開。”
“皇上,你還有心結解不開,世事,看開了也就那麼回來,你已經陷到裏麵去了,與其困住她,不如讓她自然留在宮裏,愛是不可以強求的,我知道皇上是放不開手,倒不如隔開一下,讓她有個緩衝時間,至於四王,皇上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唉,本宮也無話可解了,無情不似多情苦,多情總是傷人腸。”
“我明白一些事了,太後。”他似是輕鬆了很多。
太後慈和地一笑:“有空多去看看太妃,她不容易啊,快過年了。”
他笑笑,母妃隻會爭,隻會要,越走是越遠,他已經沒心情去看她了,去一次,就煩一次,他怕最後自已看見親母妃,會覺得麵目可憎。
“皇上,多些仁慈,多些寬仁,對你,對大家會更好的。”這樣的皇上,就不會滿臉的煩憂。
他笑笑:“母後多保重。”周公公撩開厚重的簾子讓他出去。
滿天的風雪撲天蓋地而來,遺世而獨立的藏愛宮,那麼孤獨。
他站在遠處,隻能遠遠地看著,這裏有一個女子,傾國傾城,絕色無垠,有一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隻是他傷了她,重重地傷了她,要怎麼樣,才能彌補呢?
宛宛一跟碴呼的聲音傳來,他眼一亮:“周公公,現在有什麼花開,去采點新鮮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