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推開他,紅豔的梅花在雪地上,格外的好看:“不要這樣對我,你們不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都想奪到她,都在逼著她,誰來替她想一想,傷害她,他們高興嗎?搖搖頭,她想跑,想躲開這一切,便是他不允,死死地拉著她的手,冷笑著說:“你怕了,你現在想跑去找他了嗎?”
“你放手。”她哭著:“我不想夾在你們中間,放手。”
“急什麼?所料沒有錯的話,還會再有一件禮物呢?”也要她心裏認清楚,他隻能選擇一個,那就是他,更要讓暗處的四弟看著,無論花再多的心機,晚歌還是屬於她的,無論如何,寧毀之也不會放心。
一匹馬帶著風雲冰雪之氣飛馳而來,在他們的麵前停了下來,馬長嘶一聲,一個男子跳下馬背,關跪身在地上:“向小姐,有人托鏢,讓我送一份禮物給你,祝你生辰快樂。”他雙手捧上一個盒子。
晚歌接過,有點怯,楚觀雲的三份禮,這一份又是如何讓她震驚的禮呢?這麼珍貴的雕花木盒,裏麵放的是什麼?她連不看的自由都沒有,旁邊的楚天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漫不經心地說:“瞧瞧啊,看看是什麼珍貴之物?如此千裏傳送,著實讓人感動不是嗎?”他手指抹著她的淚:“這淚水,是因為驚喜而流下的嗎?我真的該死,連禮也沒有備呢?”
她打開盒子,可是出現在盒子裏的不是什麼天下奇珍,也不是什麼珠寶之物,讓人吃驚的是,盒子裏是一條腰帶,還有一截裙擺。是在崖下為他擦傷,給他綁腳所用的。
她匆匆地合上,觀雲啊,他分明就是要讓皇上知道,她和他曾經共患難,皇上早就懷疑了,連在湖泊中的時候,他也知道了,這樣直接的宣示,對他有什麼好處啊。這個明明是她的生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陰冷暴怒難測的楚天走在前麵,一句也不吭聲,她跟在後頭,二人一前一後地擠出一圍觀的人群。她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楚觀雲這樣做,難道他有什麼把握嗎?還是他已經準備好了。
一路上,誰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連周公公和淩將軍也小心翼翼地走在後麵,生恐踏下雪地的腳步聲會驚動了他,好好一個生日,是這般的不歡而散,她沒有怨怪誰,隻是抬起頭,看著不測的天,飄飄的白雪,定都的風雲,似乎要刮到月城來了,冷得讓人寒心透骨,逃避的問題,終究還會擺在她的麵前。
快到宮的時候,他回頭冷冷地說:“周公公,宣四王爺明天進宮。”
“是。”他小心地說著,心裏卻有些犯難了,四王爺明明要幾天後才會回京,皇上的意思卻是他現在在京裏。
淚不能流,流下來會結冰,會冷痛臉,一怕歎息,她跟著他踏入了宮門,從此,她的日子更難過了。
“晚妃娘娘。”周公公小聲地問:“四王爺回來了嗎?”
她點點頭,一抬頭就迎上了他冷如冰霜的目光:“周公公,你這多嘴的奴才,還不快去做你的事。”罵著周公公,眼卻看著她:“你所做的,都是騙朕的,朕真是太自作多情了,總是讓你一傷而傷。”
“皇上。”她想解釋,可是,開口竟然無聲,不知要說什麼?
“說不出話來了是嗎?這就是你對朕的答複,即然你們那麼想見麵,那明天朕就安排一下,讓你們見見。”
不好的預感衝了腦門:“皇上,你想幹什麼?”
“朕想幹什麼?輪不到你來責問,你隻是朕的一個妃子。還是一個感情出軌的妃子,你叫朕如何以心相待,這不是嘲笑嗎?”他冷笑著:“朕現在倒是明白了一件事,什麼叫做女人無情,左右逢源,你對朕無心,朕對你也不必有情。”
搖搖頭:“皇上,不是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會送這些東西來,否則我寧願在宮中也不會出去。”心憐他的痛,又夾合著自已的心痛,竟是痛得那麼強烈,他眼中的報複意味竟是讓她害怕,他總是這樣執狂,她不知道,明天,他會用什麼方法來報複她和四王爺。
“晚妃真是愛說笑了,宮不是一個鳥籠嗎?你不是一直想飛嗎?”他笑著,帶著滿懷的痛楚揚長而去。
一夜無眠,她心裏亂糟糟的,聽了一夜的雪,沙沙作響竟是那般的煩悶。
一早就起來,她就倚在這欄上看雪景。她很喜歡這個像是亭台一個的地方,軟軟暖暖的,而且還可以看到白雪,倚在欄上,極目遠眺著那冰封的湖水,銀白一片,現在除了梅花也無花可采了吧!那幾欲和她齊高的大瓷瓶中,是宮女大清晨去采來的紅梅,天啊,她驚慌起來,將那梅花抽出來,似乎聽到上樓梯的聲音,要讓人處理來不及了,她匆匆地跑到欄台上,將那絢麗而又豔紅的梅花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