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喜歡臣妾氣你不成啊,臣妾在後宮,就應該知道,皇上會有三宮六院,臣會想開的。”
“你甘願躺在朕的身邊,是別的女人嗎?”他冷聲地問,為什麼她要變得那麼大方,他不要她變,越變離他就是越遠,還是他該換一種方法,讓她棲息於他的羽翼了,不斷地要她的身子,是要她認清,她是他的,顯然,她的心一直在遊離著,契丹之劫,連帶她愛他的心也劫走了。
她聰明地沒有說話,他擁她更緊了,長長的歎息聲在未央宮裏回蕩著。
他低沉的聲音說:“過幾天,鳳儀宮就起好了,晚兒搬去鳳儀宮住,朕保證,隻有你一個人住在那裏,朕不會在那裏召見別的妃子。”
“天。”她嬌慵地叫一聲:“其實不必如此,住那裏也是一樣。”何必大費土木,浪費錢財。
這一聲叫終於安撫了他一些:“朕最喜歡的晚兒,自然要有最好的宮。”他就是不知道要如何留住她的心,他就要用這些來困住她。
知道他無人可擋的心意,她隻能歎氣,沒安全感的是她才對,不是他,而他倒是緊張兮兮的,現在別說是宮門,就連聽雪宮的門口,四處都是宮女,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幹脆把她別在腰帶上好了。撒嬌地膩在他的懷裏,她嬌聲說:“古有金屋藏嬌一事,臣妾倒是也占了一個,隻是‘鳳儀’二字不太適合,有鳳來儀,龍鳳之說,是皇上和皇後,理應是皇後之稱才好,所以還請皇上能改改。”他打的是什麼心機啊,要皇後恨死她嗎?
“你不喜歡嗎?朕覺得鳳適合於你。”他別有深意地說著。
“天。”她哀叫一聲,這樣叫能打醒他的念頭:“你寵我,疼我,晚兒知道,皇上再提個名可好。”
“那你說,你愛朕嗎?”他貪婪地問。
“愛。”答得太快,連二人都在歎息。
忍住心中的痛,寧願她矛盾地說不知道啊。他輕聲說:“好,你不喜歡,就改吧!叫藏愛宮,朕要把你藏起來。”
這裏是皇宮,是一個看似平靜暗藏凶險的皇宮,唉,長長的歎息,是後宮中誰的聲音,夜半中,多少人落淚,倚籠到天明,她能得皇上的眷愛多久呢?時間如流水匆匆一去不回頭,彈笑間是十年,二十年的過去,一輩子就在這裏嗎?楚觀雲眼中的野心也讓她不安,她但願,從來沒有穿越過,如此的心累。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向皇後娘娘請安。
正好,在路上瞧見神色不安的安雪兒,一瞧見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一般,楚楚可憐地看著:“向姐姐,是不是去鳳鸞宮請安。”
她一笑,牽住她的手:“是啊,時間是有點晚了,不過遲到好過於不到。”皇上沒讓人叫醒她,睡過頭的下場就是遲到,與其慌張而去,不如靜下心來麵對。
安雪兒舒了一口氣:“太好了,皇後娘娘宣人來召見我,我心裏害怕,讓秋月去通傳姐姐一聲,秋月說姐姐並不在聽雪宮。”在這裏等候已久,看到她有她在,就放心了。
“別怕,一起去吧!不用緊張,身正不怕影子歪,雖然有些時候,我們會知道,依然會有影子,心裏坦坦蕩蕩,何必怕呢?”就如皇上陷害她一樣,又誰會相信她。
“雪兒膽子就是小。”
她一笑:“那你就什麼也不用說,我會幫你打理的。”
二手握緊了,齊往皇後的鳳鸞宮而去。
依然是壯觀的百鳥朝鳳,卻沒有了當初怯怯的心情,她也像宛宛一樣,癡迷起鳥來了,很美,有點欲飛的感覺。宮女通傳後,春嬤嬤親自出來迎接她,讓她扶著她的手肘進去,皇後坐在鳳座上,身上的肚子已是鼓了出來,她就想以前怎麼看得怪怪的,原來是如此,避人耳目也手段厲害,斂鋒芒而隱之,成功地過了保胎期。
她和安雪兒半彎腰:“皇後娘娘吉祥。”
皇後朝她笑著,溫和地說:“向妹妹免禮。”
“景妃啊,受寵就是不一樣,現在都很晚了,才來請安,也不知是不是安了什麼心,還是向娘娘示威來著。”姬妃酸溜溜地說著。
“那當然了,現在是新寵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那麼勇猛,必是夜夜春宵了。”難聽的笑聲響起。
連皇後竟然也不阻止,硬是要讓她明白,她才是有權的那一個,她不出聲,她就得受些嘲諷之意。她挑挑眉,輕笑著,沒有說什麼。
二個公公隻抬來一張軟座,晚歌不緊不慢地拉著安雪兒的手笑著說:“安容華,皇後娘娘真是設想的周到,知道你懷有身子,不宜久站,來,先坐下,莫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