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可是在伊凡接通電話的那刻他的表情僵硬住了,然後拉起若藍就往外奔。劉一打來電話,說李老爺突然心髒病發作,正送往醫院。
“醫生,我爺爺怎麼樣了?”等伊凡和若藍趕到醫院時,李老爺已經被醫生搶救過來,正送往加護病房,伊凡一把拉住剛從病房裏出來的醫生氣急敗壞地問。
“總裁請放心吧,老爺我們已經搶救過來了,不過他現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隻是......隻是......”這位四十來歲的醫生臉色看起來有些刻板,不過看清眼前的人後態度立刻顯得畢恭畢敬。隻是一說到李老爺的病情這位醫生說完前句便一臉為難地望著伊凡吞吞吐吐。
“隻是怎樣,到底怎樣呀?”聽到醫生的‘隻是’二字,伊凡和若藍的心突然‘噔’的一下更為心驚膽戰,伊凡更是焦急地追問道。
“事到如今我隻好實話說了吧,其實老爺的病情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惡化,他能堅持到現在都已經很不易了。早在幾個月前我就勸過老爺動手術,但是他就是不肯,也不準我讓總裁您知道。這次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他的呼吸已經很微弱,如果,如果二十四小時後病人還未能醒過來,那麼家屬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作為醫生每每遇到這樣的病況是很難對家屬開口的,這位醫生表情沉痛,十分艱難地啟齒把李老爺的病情對伊凡娓娓道來。
“你給我聽著,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救活我爺爺,不然你們全都給我打包回家。”一直以來伊凡隻知道他爺爺有心髒病,但並不知道會有如此嚴重。這兩天經過這麼多事的打擊,伊凡已經快支撐不住,理智也漸漸淡去,因為這是他最怕從醫生口裏聽到的答案。
二十四小時說快則快,說慢則慢,對伊凡和若藍來說卻是心力交瘁的漫長等待。若藍隻聽到時鍾在滴答滴答地跳著,卻看不到指針在走動。心愛的人即將娶別的女人,好不容易尋到的親人又生死未卜,還有近在咫尺的婚禮不得不取消,還有什麼比此刻更能人讓人心碎的呀。
天快亮了,伊凡和若藍就這樣在李老爺的病床邊守了整整十多個小時,這時昏迷的李老爺眉頭開始有些蠕動,接著微微睜開沉重的雙眼。看到趴在自己身邊的伊凡和若藍,李老爺的的嘴角微微笑開了,眼角有幾滴淚珠滑落,此刻的他是幸福的,是欣慰的。
若藍和伊凡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都一一醒來,若藍發現李老爺的手親昵地覆在她的手背上時,若藍既興奮又感動地一邊掉眼淚,一邊啜泣道:“爺爺,爺爺,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李老爺迷離的雙眼慈愛地望著若藍和伊凡,眼角晶瑩的淚滴變成一條線,不斷地溢出。緊接著他無力地輕輕抬起一隻手,把伊凡的一隻手拉過來搭在若藍的一隻手上。然後幹燥的嘴唇微微一張一合,喉嚨艱難地發出一些模糊的聲音,伊凡和若藍都往前湊近一些,便聽到李老爺的那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凡兒...爺爺...爺爺對不起你...好好照顧...我的...好孫女...”話音剛落,李老爺拉著伊凡的手便無力地癱在床上,雙眼永遠地閉上了。
“新郎,不管以後富貴貧瘠,生老病死,你願意娶新娘為妻,一輩子愛護她、照顧她嗎?”“我...我...我願意。”仲家的婚禮熱火朝天地舉行,站在教父前麵,允浩心不在焉地應著結婚誓詞。他沒想到曾幾何時的那個夢,今天始終還是化為了現實,現在的他才是他生活的現實。
他就好像曾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與一個女孩相遇相知相愛,現在夢醒了,而她隻能注定留在他的夢裏。如今他身邊的新娘不是她,而她身邊的新郎也不是他。他隻希望以後的她是幸福的,快樂的,雖然他清楚以後的自己沒有了快樂,隻有許多壓得他喘不過氣的責任。
李家的婚禮變葬禮,才一天而已,伊凡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一臉的憔悴。因為知道了和伊凡家的關係,若藍和她爸媽也在李家幫忙伊凡給李老爺辦喪事。第二天上午李老爺下葬,等來參加葬禮的眾賓客都走後,若藍才跑到洗手間嚎啕大哭。因為一大早的剛起來她又開始發嘔了,她去了醫院檢查後才知道原來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她的人生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為什麼這個孩子要在這時候到來。此刻的若藍似乎已經看不到了自己前麵的路,這個孩子的到來會不會是她人生裏的另一種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