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棠明白了:“來人啊,把她拖下去刑部好好查,由刑部王大人獨審,沐貴妃處罰這事。”
“是,皇上。”禦林軍一擁而上,將張喜寶拖了下去。
一邊走她一邊淒厲地叫:“皇上饒命啊,知秋,知秋求求你啊,曾經我對你那麼好,你跪在楊家求的時候,是我給你銀子的,雲知秋,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真的不是我害你的,我是冤枉的啊。”她的哭叫聲越來越遠,直至什麼也聽不到。
我抱著三個孩子,淚水真流。
“別哭。”夏君棠蹲下身子輕歎地說:“都長大了,栩和寶寶是好樣的,會保護你們的母妃,真高興。”
“嗚。”寶寶哭得更凶了。
利用孩子的感情,最是我不想的,我隻能抱著他們與他們貼近一些才能安慰驚嚇過頭的小人兒。
直至回到了回首閣,安慰了好久才靜下來,晚上睡的時候三個小人兒還抓著我的衣服不肯放。
“栩兒,會怪母妃這樣嚇你們嗎?”我輕聲地問著,寶寶和熙抱著我的手睡得正香,唯有栩側著臉清醒地看著我。
“不怪母妃,栩不明白,母妃為什麼每天那些母妃看到我們都是很好的,可是母妃不在,她們就變了樣呢?”
這個教我怎麼去說呢,關於很多很多的東西,千絲萬縷的複雜。
“母妃,你不要離開栩。栩會快點長大,也會像樹一樣保護著母妃,還有妹妹弟弟的。”
抽出手探過熙輕輕地撫著他的發,輕聲地說:“可是有一天,母妃終是要離開的。”
“不要。”他懇求地看關我。
我一笑,世上的事概能都隨了人意去呢。
人再強再厲害,也逃不過宿舒,時候到了總是會離開的,時候不到便是不到。“栩不急著長大,栩還小該高興的就高興,該玩的就玩,栩現在和寶寶都比很多人都要厲害了。”
他拉住我的手放在臉邊:“母妃對栩最好了,母妃,他們都說我不是母妃的孩子,寶寶也不是,隻有熙弟弟才是,可是母妃對我和寶寶都和熙弟弟一樣,在栩的心裏,母妃就是栩的親母妃。”
“怎生的說這些呢,母妃也喜歡栩啊,栩多乖啊,栩啊,不管別人說什麼,你作為一個皇子,話不可以全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母妃不會是想利用你來讓熙弟弟做皇上的,這大相朝的皇上,是能者居之。在母妃的心裏啊,你也是母妃親生的。”
“母妃為什麼喜歡栩啊?”他軟聲地問。
“喜歡一個人,沒有任何理由的啊!”
他笑了起來,眼裏沒有半點的悲傷,臉貼著我的手:“栩也最喜歡最喜歡母妃了,栩比世子們都要好。”
栩唇角帶著笑意,也慢慢地入了睡。
淩厲的北風還在吹刮著沒完沒了,三更之後我還是按著習慣醒來,可是窗外已經不再有人在那裏看,不再故意弄出一些聲響來吵醒我了。曾經很多個夜裏看到窗外的人影,從剛開始的懼怕,到後來迷糊與懷疑,再到最後的認定,唉,想你啊,夏君藍。
我用很真一個來騙眾人,張喜寶甚至用一個假得不得了的人,就將我騙了去,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我真想念你,你可以讓我一切的堅執都灰飛煙滅了,人也真是好奇怪,當你在的時候我沒落我得你很重要,反而左管右管的讓我要選擇時間來逃開你,當你不在吧,你就能輕易地噬蝕我的心。
過了一晚上,孩子們又活蹦亂跳起來了,卻不鬧著我要去北梅林看梅花了,而是在大聲地叫著:“母妃,快點啊,要去禦學院了。”
“母妃,熙要尿尿。”熙也插進一句話。
寶寶就用力地揉他的發:“哈,熙弟弟你也會說啊,你不是直接尿褲子上的。”
“不是。”熙悶悶地說:“母妃,熙要尿尿。”
栩說:“熙弟弟長大了,不尿褲子上了,會讓人笑的。”
這些要命的小祖宗,我匆匆地梳好發出去,一番的兵荒馬亂之後才安定下來,帶著吃飽喝足的人兒去禦學院。
其實在回首閣也行,叫了先生過來就是,不過皇上說過,總是有個規矩的。
三人各進去了我才轉身出去,這柏樹枝丫上積著厚厚的雪,再踏上白雪處就聽聞到吱吱作響,一踩就是一個坎。
“娘娘,小心莫弄濕了鞋,雪水挺冷的。”
“沒事,去正華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