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君棠之間,相依要賴相信離愛情隻有一步,他總是不會爭取,總是隻會把我保護好,為我的以後著想便止了步。
那個下輩子的承諾,不知道是騙他還是騙我,所以想想總能讓自已輕鬆一些,有時候自已在棋局中間,反而看不清楚了路,旁人都說他很愛我,他所做的一切,皆也有因是我,那我就跟他賭一局。
他很開興,整個人精神渙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眉宇之間的喜氣藏也藏不住,那種欣喜無聲的溢了出來。
摸著那額角喃喃自語地說:“真的很值了。”
“我今天去看雲紗了,我覺得不止你覺得你要學會愛一個人,我也得學會。”
“那你說朕是不是不該處死她了呢?如果不是她。”他輕輕一歎。
我也輕笑,人生是沒有如果,誰知道沒有發生這些事,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呢?但是現在想明白了,我不能在夏君棠和皇上之間左想有可,於他們哪一個都不公平。
勇敢地和他賭一次,是愛是恨我都認了,我想,恨隻是我的退路而已,他看中的獵物,他不會留有退路的。
雲紗打入到了冷宮,不再是處死,但是皇上卻堅持不放走路先虎,他說放虎歸山,終成大患。
路家太高傲了,傲得不肯放下一點點東西,倒是讓我不得不歎息的是,我的父親沐公候為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皇上待他卻不曾減慢過,這大概也有些是我的原因。
外麵對於我的批論,皇上在力挽狂瀾。
有時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累,放棄我不就可以了嗎?
但是他能看得出我眼裏的意思,一沉著臉說:“不許你說朕不喜歡聽的。”
我幽幽地歎氣:“你何必那麼累?”
“愛一個人,不容易,尤其朕是皇上。”他也歎氣:“可是愛朕喜歡,就像烈酒一樣,能醉人,相處又如若是清茶,處處清香。雲知秋,你說朕怎麼就栽在你的手裏翻不了跟頭了。朕試過要翻出這跟頭,可惜失敗了,你別看朕累,可是朝朝代代哪個皇上能像朕一樣,可以坦然地愛一個女人。”
我也輕歎,愛是什麼啊,為什麼可以這樣執著,永不想放開手。
無意中的相遇,成就了牽不開,扯不下的緣份,我們之間如果他沒有回頭,早已經不可能這樣坐在一起品茶,我不再逃避他,認真地試著彼此之間是否還有感覺。
平心而論,皇上對我是很不同,哪一個朝代,哪一個皇上都不可能像他一樣專寵一個人,也不可能有我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還心裏想著別的男人的,照著宮規,那便是進了宮,心裏誰也不能想,眼裏心裏隻能有皇上。
曬然地一笑,倒了一杯茶,也許有些東西為他著想,就會偏移那麼一點點,偏得夏君棠不在呢?不能讓我矛盾地折磨。像我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好好地折磨一番嗎?
早冬裏的霜染白了草梢梢,寒氣襲人,我縮著手不觸到這一份冷,嗬出的氣成了煙白色在臉前彌溫,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無蹤,繡鞋踩著這濃濃的晨露到了朝鳳宮裏。
宮女見我卻淡淡地說:“皇後娘娘並未宣見郡主,如今未曾醒來。”路遙居然還沒有起來,我從容地坐下:“告訴皇後娘娘,我求見,她必會見的。”
皇後受傷在宮裏安養,就連朝拜之事也省了,她索性真懶散了下來。
宮女再出來說:“皇後還在甜睡之中,郡主請稍晚再過來。”
我站起來便往裏室走去,宮女想阻擋我,又有些忌諱於我的身份,猶豫之間我已經進了去。
風微微掀開的簾子,路遙正仰躺在床上,發絲如瀑般地傾泄在床沿,雙眼黯然地看著某一處,她的臉上已經結上了淡淡的疤,卻是大煞風景。我進來她一點也不奇怪,就往後蹭了蹭下巴仰起看我一眼說:“是雲知秋吧。”
“正是。”
她便輕笑:“撞進本宮的寢室,還不向本宮行禮。”猛地一轉身坐了起來,慵懶一改,成了淩厲逼人,雙眼帶著威嚴直逼視著我。
我也從容地施了個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她雙眼有些哀落:“臣妾,你高傲的性子哪裏去了,你倒是可以放下他曾經傷害過你的一切事情了嗎?”
“我不想去想了,我父親放下一切,隻為讓我安好,即使我失憶,我還知道我要為大相朝做點什麼,我父親便放下了一切,我在宮裏我走不了,我有熙,有孩子有牽掛有父親的付出要想。哪怕是拋下這些什麼也不去想,我隻問自已一句,怎麼不敢和皇上親近,怎麼不敢再重來呢?是對自已沒有信心,還是對皇上沒有信心,他說過我是不撞南牆心不死,還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