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會走路,但是走一會就不行了,寶寶是完全要抱,一人帶二個正如他所說,是很累的事。
可是累著,也挺好的,這樣就不用去想太多的東西,也不會去想這是誰的孩子,自已要是有孩子,那多好。真的不想了,什麼也不想了。
寶寶睡著還是喜歡抓我的頭發,還是喜歡一手握住我的手指,這樣她才安心,午後的熱氣極是大,宮女掌著羅扇輕拂去這份悶熱。
我卻睡不著,心裏有些歎息,宮裏張羅著要去避暑,可是西北那邊呢?後宮是不允許談這些政事的,可我還關心著那邊的戰事,我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我希望不會有什麼事的。
心裏有些不舒服,看寶寶睡著了悄悄地起來讓宮女繼續扇著風,一個人走到花園裏去坐坐。
看那滿樹的潔白幹淨啊,坐在躺椅上香風徐徐,來了熱息與煩燥。我仰頭看著花,影影綽綽的細碎白光打在身上有些迷糊。
好想知道他平安的消息,而我一直不敢問,不敢打聽,不敢知道。
與消息隔絕的正華宮,伴著我的不是孩子的哭,就是孩子的笑。明明是最放鬆最幸福最愜意的時間了,越是這樣,越走心頭就會越是迷惘。
脖子上還掛著那狼牙,也唯有這麼一點讓我深刻的記憶了,隻敢在夜半無人之時,摸摸那圓潤的狼牙,西北的風,吹不進重重的宮裏。我刻意要忘了你,這樣你好過,所有的人都好過。
放開躺著居然睡著了,感覺風越來越涼,眨眨眼轉眼醒的時候,看到身份邊著的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扇子,風正對著我,而他愜意地在翻著書看,頰上已經有些汗流了下來。
我很不希望他做這些事的,真的會壓得我很重,我想輕鬆一些,再輕鬆一些,無奈,他的寵愛太重,總會壓得讓我有些痛。
“醒了。”他輕淡地說:“吃些酸梅湯吧,聽說消暑。”
不知什麼時候,這裏又放了一張小桌,我擦擦臉伸了個懶腰朝他甜甜一笑:
“睡得真是舒服,那二個小家夥今天沒有吵我了。”
端起酸梅湯喝,感歎於他的細心,喝了一口又抱怨:“要放些冰才好喝。”那樣喝下去,很涼快的。
“你的身體偏寒,不能吃太多冰。”
“唉,這麼熱的天,你知不知道京城外有個賣酸梅湯的,那裏的蓮子冰糖水可好吃了。”
“知道,朕從不去,經過的時候,也不會正眼瞧一眼。”
我拉他的手:“嗬嗬,拽家夥,來給你喝。”
他皺皺眉頭:“太酸了,朕才不要。”
我端起慢慢地喝著,他放下書道:“知秋,西北那邊的已經平靜了。”
我心裏覺得有些莫名,他怎麼會突然跟我提起這個呢?
他卻輕輕笑,一手撫著我的臉:“朕要你很開心,很輕鬆地跟朕到避暑山莊去,去年之事,是一個遺憾的痛。”
“這麼快就擺平了嗎?”我喃喃地問著。
去年之事,今年,不要提了,過去了,傷過了,什麼東西很難分得個一清二楚的。
他點點頭:“是的,擺平了,朕割地給了狼騰,送上了錢財糧草,那是朕和好的誠意,讓夏君棠一並帶著去了狼騰。”
我不好說什麼,他卻看出了我的心思說:“你不用擔心的,他去狼騰是去求好,不是去鬧什麼事,而且他到了狼騰,也不會受傷。”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滑過了黯淡的神傷。
可我不知道,我以為他看到了我心裏的關心。
是的,我怕夏君棠在狼騰吃虧,因為狼霄就是個不好惹的人,身為少主,可是還敢一個人闖到大相,一個人闖到西北來磨練。
他抬頭看著綠草,輕得幾乎讓我都聽不到:“他到了狼騰,永遠永遠都不會受傷的。”
我抬頭,隻聞到了陣陣的花香。那潔白的花兒,靜悄悄地綻放著。
我說:“我並不想知道了,真的,我們早點去避暑山莊吧,我想吃你說的魚,想去看你說的白霧迷蒙,還想在那裏更逍遙一點。”隻要他不要這麼傷淡那就好了。
西北太遙遠了,那裏事,總是很久很久才傳到京城,如果是我知道前麵的事,想必西北那邊已經煙消霧散了。
今年的避暑之行,太後還是不去的,太後可要看著她的路遙,怕出什麼事兒,同樣的,楊妃身懷有孕也沒有去。
卻是上了折子,說是宮裏悶熱,請示回楊家別莊裏靜養身子,他隻是看了一眼,也不說什麼就批了。
我在一邊給他扇著扇子,他忽然說:“知秋,回宮裏進,你便到楊家去住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