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轉機(2 / 2)

他們似乎沒有傷害我的意思,還用牛奶泡了餅要給我吃,奈何得聞到那些味,腥得令我想作嘔。

老婦人的臉上有些失望之色,朝那男的說些什麼,男的摸摸頭一笑,然後和善看著我。

躺在那炕上,聞著那屬於牛羊皮毛的腥味,即使沒有一天好睡,我還是睡不著,心總是提得高高的,二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麼意料不到的事。

可是,我還是睡著了。

讓一陣頗為熟悉的聲音叫醒,我一聽就渾身直打著抖,哀憐地看著老婦人,千萬不要把我說出去,外麵用西北話叫著的就是周牙婆,不用看我也能聽出她的聲音。

一個老婦人對著我笑,然後走了出去,我用力地搖頭,叫她不要把我說出去,她聽不懂,指指門口就出了去。

有些無力,可是終也是沒有辦法的,但願真的不要說,我不想再回到那像畜生一樣的生活去了。

還剩下的那個老婦人安詳地在門口做著針線活,對著我笑,指指手上的布料又指指我身上。

可我的注意力還在外麵,我努力地想聽到她們說些什麼,沒多會,那老婦人就進來,笑盈盈地看著我要說話,我伸出手指放在唇口輕噓,她看了外麵一下便不再說什麼,而是坐在門口和那女人一起做著針線。

果不其實,沒有一會兒的功夫,那周牙婆又在叫了。

這一次,卻是在說什麼,隻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走了。

我喘著氣在炕上覺得心跳得那種的痛疼,她終於走了。我是算逃出她的手裏了嗎?這裏隔得很遠才有人住,她沒有抓齊人,定然會來看的,剛才老婦人說沒有她定是不信,再殺個回馬槍,看到二個老婦人坐在門口做著針線活,她才會相信這裏沒有人的。

外麵一聲喝叫馬兒的聲音,然後沉重的步子落下,歡快地叫著,二個老婦人笑著站了起來,然後提著很多的菜進來。

他站在炕上看著我笑,那是一種憨直而又帶著善意的微笑,揚起大手想碰碰我的臉,看我一臉的防備又縮回去,轉頭和老婦人說話。

“吃……飯。”另一個很用力地說。

原來是這樣,我朝她們一笑,輕輕地點點頭。

她們真好,我想我真的惡運走到頭,好運開始來了。

那小夥子對我很好,天天去買米煮飯,還買一些新鮮的菜,我的病在他們的細心的照料下,慢慢地好了起來。

老婦人用幾天的時間才做好了衣服,然後慈和地塞給我。再慢慢地我能聽得懂她們說的一些話,要來了紙和筆寫信給夏君棠,我想他解救那些被抓住的人,而不是想求救。

眼巴巴地塞給那西北小夥子的時候,他潔淨的眼裏有著詢問,我感激地朝他笑,他才收了起來,眼裏有一種渴望和失望,大概以為我寫的家書,叫親人來接我回去吧。

在草原上他叫我去騎馬,去趕羊,他在草裏打滾給我看,他唱歌給我聽。

我挺喜歡這裏的天空,那麼藍,這裏的草原那麼那麼的遠,這裏人的心思很單純,不高興就拉著臉不吭聲要不就直接說出來,高興就唱歌,打滾。

我沒有在那封信裏留下地址,我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隻是扭七扭八地寫,讓敬三王爺去抓周牙婆。

如果京城裏已經沒有雲知秋這個人,那就讓這個人消失吧,西北,很不錯啊,從第一天學會喝牛奶然後拉了好幾天之後,我慢慢地適應了那種味道,也知道那天晚上救我的少年叫紮特西,二個老婦人一個叫拉姆,一個叫雅瑪是姐妹二個,紮特西是她們收養的。

我喜歡拉姆煮的奶茶,喜歡雅瑪做的餅,一邊喝一邊吃餅再軟軟噥噥地用西北話叫:“拉母,雅瑪。”

她們就會裂開嘴巴露出那稀落的牙齒笑,像是娘一樣,很慈和地笑,會笑得人心裏軟軟的,有時又像是皇上一樣,會捏捏我的臉,用西北話叫我小美人。

西北的女人多是健壯,在草原而生,有著豪爽而的性子,能歌善舞又是馬上好手,可男人還是喜歡比較秀麗的女子,像我這樣姿色平淡的人到了這裏,居然讓她們叫我小美人,真夠我樂的。

我想我命真是大,是不是命中注定,讓我這樣就離開了京城那個讓我愛恨不得,痛得揪心揪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