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輕輕地舔著我的手掌心,也不叫喚,就窩在我的腳邊陪著我。
第二天很早很早的時候想床,白霧還末散盡伴著芬芳的清涼讓人神清氣爽,從那白玉橋出到外麵,還沒有到正道,看到一身龍袍卻有些冷威的他帶人走過。
真是巧,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就遇上了。
我彎腰施禮,他隻是哼一聲冷冷地掐我一眼,也不說什麼揚長而去。
也許昨天晚上是他示意,緣由姑姑才讓我過去找他。
去到樂宮裏找師兄,那裏的人恭敬地告訴我,一大早師兄就帶著琴去梅林裏了。
我讓緣由姑姑從樂宮拿了一把琴,也抱到梅林裏去。
梅花已榭一樹的青翠還沉睡在晨曦中,十分的寂靜,果然是好地方啊,不公空氣好,最重要的就是無比的宜人的綠深處無比的幽靜。
往裏麵走,就能聽到微微的琴聲響,果然這地方聽琴,最美最美。不知要比宮宴那種喧嘩地方悅耳得多,除了前麵一些位子了能聽到約莫,後麵根就就隻能看到人彈琴。
我抱過琴,讓緣由和宮女在這裏等我,輕步再往前走,師兄一身白衣勝雪,安祥地盤腳坐在濃翠煙華之中,彈出來的琴音百般的美妙輕靈。
他彈的,就是梨花雪。
我也盤腳坐下來,在一株梅樹下,跟上他的調子,輕輕地拔弄著琴弦。
仿若一人而彈,琴音在瞬間變得越發的清亮起來,看到了一夜北風緊,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盛景,看到了小情人幽幽多情低低訴的纏綿,百靈鳥喚醉了梨花的,肆意地張揚著它最潔淨的白,雪一樣白的梨花,臨湖照著水,水動了,雲停了,風靜了,這世間的樂,就這麼的美,帶人如仙境一樣的感受。
一曲終,輕舒一口氣,感受著那餘韻的風華,竟然百般的輕鬆,張開眼睛霧氣盡散,綠意依然嫣濃,他含笑地看著我,挑起好看的眉:“知秋,再來一曲頌竹。”
“有何不可。”琴聲,真的可以帶走煩惱,此刻如此的平靜,什麼也不再想,隨意而走的樂,就在指尖翻舞之間可以達到。
一直彈就像是不知疲累一樣,二人的合奏不會快誰一步慢誰一步。
將曾經的失去的時光,竟然像是都追了回來般。
“彈得真好。”一聲喝采,震得餘音都同樣的悠長。
停下來我和師兄站起來施禮,卻坐得太久了腳都有些麻,扶著樹穩住身子,淡藍衣服的他帶著張喜寶,正悠然地走來。
“皇上。”我輕聲地叫。
他含著笑走近:“朕聽琴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覺得長相思是這般的動人。”
我有些詫異他居然能聽得懂,一邊的張喜寶道:“皇上,婉儀的琴聲,可是京城有名的,聽說在十裏亭湖邊是一鳴驚人,名揚京城。”
他一聽吐口氣笑:“朕當時可在場啊,用碗敲出聲音,鎮壓了當場的才子佳人,這人才,朕豈能不攏入後宮之中。”
“皇上可真有遠見。”張喜寶笑眯眯地看著我:“婉儀娘娘真的好有才華,奈何喜寶是琴棋書畫略略會,總是不精通。”
他輕聲地道:“知秋怎的和琴師跑到這裏來彈琴?”
那輕輕地聲音,淡得比風還要疏散。
“皇上有所不知了,五月十五是立皇後的大日子,太後娘娘要做到最美完之步,宮樂方麵就交與了婉儀,婉儀是個事事勤勉的的人,總想做到最好,一定是到這安靜之地來練琴了。”張喜寶朝我眨眨眼。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管是不是還帶著笑,隻要一個眼神我就能看得出來,也淡然地說:“是的。”
他淡應一聲,往前幾步看著梅林的深處,風悠悠地吹著綠葉,他的眼神看得很遠,像是打破的碎散光茫一樣。
我總是覺得他在看什麼,在想著什麼?而這些我無法探究進去。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又還是那樣的清冷如新月,彎下腰手指在琴弦上碰二下,錚錚二聲響起他說:“別累著身子了。”
“謝皇上關心。”
他又帶著張喜寶往梅林裏麵去賞梅,我和師兄卻沒有了興致彈琴,索性就各回各的地方去。
“娘娘,楊尚書請見娘娘。”緣由在書房門口請示。
我手一個抖,硬生生地將那字劃得長長的勾。
“娘娘……。”她擔憂地叫。
“讓他進來吧。”我倒是看看,那個狠心無情的人,想要說些什麼話。
坐在正殿之中,麵前拉下了薄紗隔住,他上前對著我施禮,帶著絲討好的軟柔說:“給婉儀娘娘請安。”
我也不客氣地說:“楊尚書進宮來請見我,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