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用藥苦死你(2 / 2)

現在不想去探究個清楚,就靜靜地看著他,睡著的他沒有睡醒的他可惡,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氣息,他的手心好暖,熱烘烘地從我的手指一直傳到心窩處。

有結凝結的東西,在泊泊地融化著,像春水一樣,從冰雪裏湧了出來,這一刻我覺得他並不是那麼討人厭的。

見他眉毛動動似乎要醒了,我趕緊又閉上眼睛裝睡。

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氣籠罩著我,那隻手覆上我額上的巾子,再拉掉,溫暖的手直接蓋上來,喃喃自語地說:“終是沒有那麼燙了。”

他的手指往下劃著,我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手指太熱了,比我的臉還要燙,怎麼可能忽視呢?

他的手指停在我的眉尖處,輕輕地揉,再順開我的眉:“雲知秋你弱不經風的,真不知你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倔強。”

手指再輕撫著我的臉,他輕捏了一下,再滑到唇上,我覺得心跳得怎麼如此的響,多狼狽啊,早知道我就不要裝睡了。

他輕輕地一歎:“你這個人啊,真讓朕想不出治死你的法子,像是驢子一樣,拉你不走,還偏得要後退二步,朕應該不管你的,或者是用藥灌死你,苦死你。”

他說的話並不是什麼好聽的,可是聽著連一顆堅硬的心都軟了下來,他並不是我想像的那麼壞。

我有些鄙視自已,就算生病了,我也沒有懦弱的權利,他一關心我一下,我就可以把對他的恨,給淡掉幾分嗎?那他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幸福,怎麼算呢?這是一筆永遠不能算得清的帳,他是皇上我是宮女,河水遇上了泉水,非得把泉水納入他奔流的方向。

他捏著我的臉,捏得我生痛,他惡聲惡氣地叫:“雲知秋,醒來醒來,朕心裏惱得很,非得把你苦得說不出來。”

身子讓他拖了起來靠著牆,一碗苦澀的藥就逼到我的嘴邊:“你不是說不怕苦嗎?朕成全你,喝到你怕,越是不怕朕還越是灌到你怕。”

他的掩飾著什麼,我看著他板起陰沉的臉,卻覺得心裏有些快意的。

雙手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喝完又滑下床去睡。

他氣得雙手顫抖,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是把朕當成下人了嗎?”

是你自已端來要讓我喝的,我不是喝了,你還又不甘心。

偏過頭眨巴著眼看他,他眉一挑,冷厲地說:“敢把朕當無物……。”

我現在沒有力氣,也不想和他鬥,隻是張了張口說:“好苦。”

他便沒有再說話了,眼中那抹故意浮起的冷厲也散得無處可尋,眉開眼笑地說:“朕的目的就是要苦死你。”

我發現,他怎麼像個孩子一樣啊。

如果我冷傲地說出事實,我想他一定麵子掛不住,非雙手掐死我不可。

閉著眼睛又尋找著睡意,迷蒙間,他又叫了我二聲我都沒有應,他的手滑入被子下,又捉住了我的手,似乎百般無奈地說:“你這大懶貓,怎麼總是睡。”

我是個很合作的病人,叫我吃藥我眉頭也不皺地喝下去,有時會看到他氣結的樣子,但是這樣的日子總是不多的。

在禦醫說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他便沒有再來了,卻留下了二個宮女在照顧著我,這一場病,真的來得急來得重,硬是讓我在床上躺了七八天。

就是覺得最重的那幾天,就像是做夢一樣,他居然會來陪著我,看著我,甚至還會照顧我一下。

我都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了,難道在他的心中,捉弄我的樂趣很重要,重要到他要親自來了解我,才能把玩弄的手段提得更高一些?不是我要這樣把他想得那麼壞,實在是他一開始就沒有安好心。

大病初愈,如抽了絲的蠶兒一樣,軟軟無力地坐在門坎上吹著風,二個宮女去端了午膳回來,我沒有胃口吃,不用她們照顧什麼便叫她們回去休息。

十一月尾的風,帶著冬寒之氣了,吹得竹子也吱吱作響,黃綠的葉兒籟籟而飛落。

聽說西北會更冷,那裏下雪了嗎?下雪可要保重自已的身體。

我等你,隻是一個信念而已,我知道等到最後,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我身子多汙濁,不是幹淨之身也罷,我還小產,不管在你的眼中,我是否還依然幹淨如初蓮易綻,我卻是知道自已已經是水底下的濁泥了。

“在想朕?”帶笑的聲音從竹林裏踏了進來。

一身便服卻也是翩然風采,氣宇昂軒,一臉的春情蕩漾,桃花眸子裏帶著愉悅的神色,他的身邊隻帶了二個小公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