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輕淡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否的霸氣。
何必要為難我,不是彼此恨著嗎?恨就不要二相見啊,即是見了就應該調頭走,是我便會這樣做,要是我知道他在這裏,我一定會現在叫住林洛水,我會再等著他一個人出宮的時候叫他。
我收回心神,深吸了一口氣平淡無波地說:“意太妃病得很重,奴婢懇請林禦醫能去看看。”
他冷哼一聲:“就你一個低賤的宮女,也想懇請一個禦醫,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已了。”
我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隻是輕輕地說:“奴婢自知身份低賤,著實是愈越,奴婢該死,奴婢告退。”
我走,我忍,還不成嗎?為什麼我要讓你諷刺。
這所有的人都可以看低我,你沒有資格,如果你不是皇上,我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身份的低賤,隻是你給予的分層,我在外麵閑雲野鶴卻不知過得多愜意,誰喜歡在這個宮裏到處跪著到處看人眼色自稱是奴婢。
“朕倒是沒有見過這麼硬的賤骨頭,滾。”他冷冷地說著。
我退到一邊,彼此彼此啊,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你是皇上又怎麼了,你偏就不是我的天,再多的折磨我也能挺過來,你不就是生得比我好命一些嗎?如是你是我,你未必能做到我這樣淡定從容地麵對生活。
不過有些慶幸,我見到了林洛水,我告訴了他。
月上柳梢頭,倦鳥已歸巢,我靜靜地等著林洛水的到來。
聽到踩著葉子的沙沙腳步聲,我一骨碌地站起來跑出去,林洛水正含著笑在月色的清輝下看著我笑:“沒來晚吧!”
“不晚。”我笑逐顏開地看著他:“來得真是時候,隻是你不怕有麻煩嗎?”
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如果林洛水來了,不是和他作對嗎?
他聳聳肩,一臉的深意:“應該不會有,有人走的時候給我送了一份大禮,讓我好好地照顧一個人。”
“是他嗎?”我心跳得亂響。
原諒我不敢說他的名字,在宮裏我已經學會了一件事,就是禍從口出。
他含笑地點點頭,爽快地說:“是的。”
嗬,心裏多暖和著啊,不管他去哪裏,他都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他越來越是成熟了,如果說是因為我才真正地拆散了他和沐貴妃,那麼我一點也不後悔的。
帶著林洛水去意太妃的宮裏,拙姑也沒有想到林洛水真的能來,一下子又驚又喜地呆站著。
他聳聳肩頭,輕鬆地說:“怎麼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忍不住笑,他真的有本事讓氣氛都活躍了起來。
把脈的時候,眉頭卻是緊鎖著,像是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一般,拙姑緊張地問:“林禦醫,太妃娘娘身體怎麼樣?”
“沒事。”他淡淡地說,收回了手:“我開幾貼藥先吃吃看。”
拙姑千恩萬謝地送我們出門,走在靜靜的道上,我歎了一口氣:“是不是病得挺嚴重的。”
“你倒是能看得出來。”他吐了口氣:“想必也是不久於人世了。”
他這麼一說,就把我的心嚇得揪痛了起來:“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你是京城第一神醫。”
“我能來一次,不一定能來第二次。”他有些慎重地說著。
我知道啊,那個霸道的人,並不喜歡別人挑戰他的威嚴。
可是,那是像娘一樣疼愛我的意太妃。
他和夏君棠是朋友,但是他也是別人的臣子,這個宮,別人說了算的。
看著月色,我帶著忿恨地說:“我討厭宮。”
林洛水隻是笑笑,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哀憐:“那你不得不適應了。”
也許是月色太好,也許是心情太糟糕了,我一腹的怨恨藏了藏不住:“我討厭討厭這裏,我一點也不想去適應,一個鳥籠,就要把人的一生給關住,他總以為他是神,籠子裏的人都要對他卑躬屈膝奴媚顏骨,遇上他是我一輩子最倒黴的事。”
林洛水的唇角抽搐了下,清咳著:“知秋,別亂說話。”
我氣惱啊,越是不給我說,我越是想說,就是九頭牛也別想將我拉回來,我忍他太久了,林洛水那一句來得一次不一定能來二次我對他就氣惱難忍,怎麼說也是一個長輩,他就那麼見死不救嗎?這宮裏還真是沒有什麼情份可言,他還真以為自已是神,不就是夏君棠得罪了他嗎?
一臉的憤然:“他算是什麼皇上,是皇上就可以霸道地欺壓人嗎?是皇上的話會半夜欺負一個宮女,是皇上的話,會無聊得捉弄一個可憐的女子嗎?就可以拆散別人嗎?他就是一個市井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