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九千身心疲憊。
伊澤到了後宮,一愁莫展。原來是戚國的來使十分得體,表明來意,目的明確。然而,天牢裏的那位皇太子殿下,卻好象放著好端端的戚國皇太子不當,偏偏喜歡辛國的天牢,要當階下囚。他陪著那來使,是好說歹說,清明就是不出天牢。
“唉,他盡管是戚國皇太子的身份,現在勉強也算是我們的同盟國,但他到底是戚國人。他就是不走,冒然放了他,他也還是呆在那裏,那成何體統?讓他一個戚國皇太子在我辛國的天牢裏當成客棧了,真放了,他豈不是可以自由出入?他說他就是不出天牢,可他真出去了,外麵可是我辛國皇宮啊!還了得了?”
伊澤自進了代暮的門不,自他從門口踏進代暮宮殿的那一刻起,他便是絮絮叨叨的,嘴上就沒個完。茶都給大喝了兩壺了,他還是在抱怨埋怨清明的不理智和莫名其妙。
“你說,請他走他不走,咱們繼續關押著,層層枷鎖,有來使的情況下,也實在不妥。可是打死我也不可能真放了他呀?”伊澤頭都大了,他回頭看九千,幾乎是哀求著的,表情誇張,簡直要流出淚來了,“九千啊,我的親妹子,皇妹,趕快想想法子,打發你男人走吧。”
九千哭笑不得,“他是想把我帶走。”
伊澤挑眉,忽然玩笑起來,“其實,這也是和親嘛,你若真想走……哎,皇兄知道你心裏有他,也裝不下別人了,現在孩子都生了……”
“陛下!”代暮又開口阻止,“這行不通,不是早給你說過嘛。現在九千的孩子是我辛國的小皇子,可若是給清明知曉了,以前的他我們自然信得過,現在他的身份,若是利用這孩子的身份,要挾我辛國,或是幹脆扶持他上位,那我辛國豈不是……”
“代暮!”伊澤嗬斥她,臉上慍怒,“我說為何九千遲遲不給清明機會,都一路追到深牢大獄了,還感動不了她?原來是你在搗鬼,朕知道你的憂慮和想法,但你這隻是猜測,這小皇子是清明的親骨肉,他縱然有再多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也不至於拿自己的親生兒子做文章,憑我對他的了解,他還不至於這麼的冷血無情。”
“皇上恕罪!”代暮跪在伊澤麵前,低頭認錯。
“伊澤……”
“朕知道,你是擔憂咱們的孩子將來會因為身份而遭遇不測,然而你別忘了,他今生既然生在我辛國,又是我帝王家,你想盡辦法,也不能阻止他注定的命運。”伊澤語重心長,邊說也邊將代暮扶了起來,“快起來吧,你傷也才好,死去活來一遭,你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但你想想,你的方法阻止得了咱們的孩子將來的命運顛簸麼?就如同朕現今一樣,用了無數個方法,最後也還是與辛國一同經受命運的驚濤駭浪,是福不是禍,我相信,咱們的孩子不至於膽小怕事到連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也不盡上的,更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愚蠢無知到無法應付辛國的大大小小之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