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關心我了?昨夜裏幹什麼去了?”溫雅遞給他一個白眼。
印明知錯,一臉歉疚的替她揉著腰。
在M國足足待了有一個星期,他們倆這才打算回家。
印明現在說地下還有這公司要管,這次能夠供出來這麼長的時間,其實已經是很難得了。
臨走前,兩人去這邊市中心的公園喂鴿子。
印明看她玩兒的開心,摸摸她的頭發,溫聲道:“我去給你買水,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溫雅點點頭,壓根就顧不上理他,隨口敷衍道:“我知道了,那你快點去吧。”
“喜歡麼?等你好了之後,我給你買隻鴿子,養在家裏。”
溫雅正喂著鴿子,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了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
她偏過頭,看到離她幾步遠的地方,有個坐在輪椅上的清秀年輕人。
而聲音,是旁邊陪著那個年輕人的俊朗男子發出來的。
那俊朗的男人,身著一套正裝,堪比國際名模的身材搭著張英俊的臉,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此刻,他正彎著腰,低頭對輪椅上的人低聲說著話。
輪椅上的年輕人雖然也有一張好相貌,但臉色卻蒼白,看起來………像是虛弱的隨時都要死去。
“喜歡,隻不過,我怕是要下輩子,才能夠養它了吧。”年輕人嘴角露出一抹笑。
“誰說的,你會有機會養它,隻要你快點好起來,小寒,你會好起來的。”
江寒笑著對他搖搖頭:“長翊,我已經接受結局了。”
“狗屁結局。”路長翊嘴上低低罵了句,眉頭也緊皺著:“我不是說過麼?我一定會治好你。”
江寒伸手撫上他的眉,跳過他剛才的話題:“嗯,我知道,不過你也答應過我,不會再皺眉。”
“所以,來給我笑一個?”江寒逗他道。
路長翊被他扯了扯臉,原本嚴肅的麵容上擠出一個笑。
隻是,那笑看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江寒鬆開手,眯著眼睛看著麵前這堆或散步或吃東西的鴿子,神情裏透著安詳的意味。
溫雅無意中聽到他們的對話,再看看輪椅上那個年輕人毫無血色的臉,以及插滿了針頭痕跡的手背。
就算不用腦子,都能知道,那個年輕人的情況。
“我們回去吧。”不遠處,江寒輕聲說道:“不回醫院,帶我回家。”
路長翊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你現在的情況根本離不開醫生。”
“長翊,我不想死在醫院裏。”江寒的眼底滿是哀求:“我想回家,我們一起坐在院子裏的花架下,好麼?”
“江寒!”路長翊低吼出聲:“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們現在回去,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將徹底放棄最後那絲希望!意味著他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走到終點!
“長翊,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江寒說道:“我根本就沒有希望的,最後的時光,我不想交給冰冷的醫院。”
“求你。”江寒語氣哀哀:“讓我死在我最眷戀的地方,好嗎?”
路長翊無聲沉默著,雙手死死的攥成拳,表情隱忍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