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大起大落太多,已經麻木。”簡博堯開了個玩笑。
“在那段日子裏,我對之前的事情有些後悔。”司修祺頓了一下:“不,我很後悔。”
“常說,隻有失去一樣東西,才能懂得那樣東西的珍貴。我現在才知道當初,我多麼混賬。”
“簡博堯,過去的事情,我想我錯的很離譜。”
煙蒂被摁滅在煙灰缸裏,司修祺眉宇輕輕皺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苦澀,心口仿佛是被人用手狠狠抓著。
又疼又悶。
他從始至終語氣都算平靜。
平靜的說著自己離開,說著破產還債,卻在言悔時,情緒爆發。
在國外艱苦的日子裏,他也曾麻木過,憤怒過,不甘過,最後都歸於冷漠。
但每每想起南都的種種,都會讓他後悔莫及,無法平複的心緒讓他日夜難眠。
一步錯,便錯到不能回頭的地步。
“都已經過去了。”
簡博堯沉寂良久道:“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留在南都。”畢竟這裏,還有其他回憶。
“可以,正好我這裏有一個職位,原員工離職,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修祺愕然片刻,“想不到,最後對我施以援手的人竟然是你。”
“我看中的是你自身的能力,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把合同簽下,明天上班。”
雷厲風行。
秘書收起合同,微微詫異,不過有著職業操守的她,並不多言。
“多多關照,簡總。”
司修祺從善如流道,隨意勾著的唇角透著幾分邪魅。
他這個人,從前渾身都透著邪氣,哪怕經曆五年的沉澱,身上那股娟魅依然從他骨子裏侵襲出來。
隻是如今更多了些陰沉的味道。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告訴我。”
對於曾經的對手,簡博堯並沒有任何輕視同情的態度。
很自然的問道,像是在問老朋友。
司修祺沒有拒絕:“如果有需要幫忙的,我不會客氣。”
臨走時,司修祺站在辦公室門口,眸光倏地一深,語氣認真:“謝謝。”
公司樓下。
司修祺將司子慕從前台帶回來,父子先後從公司出來。
“子慕,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司修祺瞥著司子慕。
司子慕凝著臉色,指指不遠處一家餐廳。
“好,不過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司修祺道:“我要工作,所以要把你送去學校。”
司子慕聞言臉上駭變,像是看到洪水猛獸,猛地轉身就跑。
司修祺伸手抓住他帶懷裏,眸色瞬間嚴厲,陰鷙的眸子如同漩渦:“你今年已經五歲了,不能再由著你。”
司子慕劇烈掙紮著,握拳打向司修祺,眼睛裏透露著濃濃的反抗之意。
見司修祺無動於衷,司子慕猛地將自己胳膊放在口中。
司修祺強製拉出來時,上麵已經一排牙齒。
司修祺臉色頓時烏雲密布,兩人對視良久,司子慕紅著眼睛,堅決的反抗。
司修祺放下他,認輸。
“暫且不談。”
司子慕點頭,小小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