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發出嗡嗡的聲音,腦海裏充斥這兩個字——落榜,這麼多年的學習與付出,媽媽寄予我的一切希望,都在瞬間幻滅,我手腳冰冷地僵住。

眼眶裏蓄滿了悲傷的淚,愛情的遠離,高考的落榜,家庭的紛爭,一切的一切曆曆在目。淚光裏麵所隱含著的是對往昔生活的深深感慨與自責。

那些遲來的付出、努力、拚搏,都隻能換來一個追悔莫及的結果,我到底做錯了多少?我要的不過是一個無悔的青春、完整的家庭、清晰的人生道路,這些要求難道過分嗎?為什麼我承受的隻有接二連三的挫折和磨難?

“諾諾。”媽媽的聲音如利刃般阻斷了我的一切思維,我下意識趕緊轉換了頻道,電視裏周傑倫的聲音低低唱著:“黑暗已在空中盤旋,該往哪我看不見,也許愛在夢的另一端,無法存活在真實的空間,想回到過去……”如果一切重來,是否結局將不同?隻可惜這個世界太現實,哪有什麼後悔藥可以吃!

我和媽媽誰都沒有開口,心提到了嗓子眼,媽媽的眼神讓我難以捉摸,我咽了咽口水,抓著遙控器的手也滲出細細的汗。

“你瞪那麼大眼睛看著我幹什麼?”媽媽上下看了我一邊,眼神似乎沒有別的一樣,我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注意到那條新聞。我啞著嗓子試探地問她:“媽,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來著?”

媽媽定了定神,剛準備開口,陳叔叔輕咳一聲打斷了媽媽的話:“今天晚了,諾諾也累了,明天我跟她說。”

媽媽一愣,歎了口氣,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我也沒有心情追問到底是什麼事,不管什麼事情都不會比剛剛的分數讓我震驚。我鬱悶地關掉電視回房間睡覺,一晚上都在做這一個噩夢,考試交白卷,高考落榜,所有的人離我越來越遠。

我終於克製不住地哭著從夢裏醒過來,眼睛冰涼而濕潤。我用手把眼角的淚擦幹,窗外天已經大亮,一夜的膽戰心驚讓我無法再次安然入睡,幹脆起床去上廁所。

可憐的我沉浸在一夜的噩夢之中,此刻正睡眠不足,如夢遊是的踏入廁所,完全沒想到廁所裏突然冒出了一個人,一下子把我瞌睡蟲都給嚇跑了。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不是看花了眼產生的幻覺,張著嘴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影。他正鬼鬼祟祟地拿著紙巾在馬桶上擦呀擦的,我當即完全清醒過來,向後跳了一步,大叫:“你是誰?”

他被我的叫聲一驚,回過頭看著我,我們兩人同時一怔。我承認自己在他轉過臉的那一刻被震撼了。在我眼前的是一個邪魅的角色少年,他的頭發在晨光下發出刺眼的光芒,一頭淡金色的頭發,皮膚是淺近於白的麥色,鮮紅的唇微微上翹,那剔透的深棕色眼眸像最純淨的琥珀。

我忘乎所以地盯著他看,耐克的球鞋,寬大幹淨的黑色T恤,耳朵上掛著造型簡單的運動型耳塞,這個被造物主溺愛的少年仿佛從天而降地出現在我的麵前。本來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可是糟糕的是,這個穿著帶異國風情的美少年正鬼鬼祟祟地呆在我們家的廁所裏麵。

我這才恍過神來問他:“你是誰?”他也發現了我,回頭眯著眼睛緊盯著我看,卻不出聲,我以為他沒有聽懂又用英語強調了一句,“Whoareyou?”

陽光完全籠罩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側影勾勒出金色的線條,肢體修長而優雅,這樣的身影讓我依稀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停止了自己正在擦馬桶圈的手,把紙扔進紙簍裏,雙手插進褲口袋裏,背脊挺得筆直,看人的眼神就像洞察一切一樣。原來他剛剛一直彎著腰是在擦著馬桶圈。我皺著眉,心裏感到更加奇怪,怎麼會有一個陌生人一大早在家裏搞清潔呢?

我們家的馬桶明明很幹淨,種種細節告訴我這個人是個自視極高、戒備心又重的潔癖男。

“Damned!安諾,沒有人教過你,進門之前先敲敲門嗎?”溫婉的聲音帶著三分邪氣,七分調侃,如黑絲絨劃過頸部一般,性感撩人。

他認識我?我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原來你會說中國話!你認識我嗎?你到底是誰?”

他聳聳肩,唇角向右上角挑了挑,上揚出戲謔的弧度,眼睛裏閃爍的光芒透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靈動,我這才注意到他的嘴唇真的很薄。

“我?你沒看到嗎?我當然是做清潔的鍾點工啊!”他話語裏一點兒也不掩飾戲謔的語氣。

這樣的話鬼相信,我收起自己對他欣賞目光,警覺地盯著他一動不動。我怕他會作出什麼危險的舉動,想找點什麼東西來保護自己。我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一直被我擺在廁所窗台邊的“刺頭”——一顆仙人球。

“NO!NO!NO!你這是什麼反應?你認為我會對一個十七八歲還穿這種幾歲小孩才穿的幼稚睡衣的人有非分之想?拜托,別把我的品味想的那麼低行不行!”他伸著修長的食指不屑地搖了搖。

我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挺可愛的熊寶寶翻領個睡衣,每一粒扣子都被我扣得一絲不苟,憑什麼把我說的這麼不堪?我轉頭瞄了一眼身邊的鏡子,臉突然噌的一下迅速紅了起來。我竟然把睡衣穿反了,還頂著一頭雞窩似的頭發,這個造型讓我差點崩潰。

“好了,好了,不要慚愧了。快出去吧,我要Washmyhands!”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挑釁般朝我仰了仰頭。

我氣結,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在我家竟然這麼囂張,我也不管到底穿的是什麼睡衣,發型怎麼樣,氣衝衝地瞪著他,說:“我跟你說,你今天不說清楚你到底是誰,我是不會走的。”

他突然一臉崩潰地問:“你真的不出去?”

我以為他被我堅決的樣子嚇到,得意地點頭:“沒錯,你不說我死也不出去。”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觀摩我上廁所,我倒是沒什麼意見。”說完他就開始解褲子,我眼睛刺溜一下睜得巨大,嘴巴張成“O”字型,然後“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如驚弓之鳥一般劃破了整個早晨的和諧。

“別叫了,你別叫了。”聽到我的喊聲,他也慌了手腳,提著褲子就要過來捂我的嘴。我看他朝我撲過來,更是嚇的手腳並用,情急之中我抓緊了手裏的“刺頭”準備刺向他。他靈巧地閃了過去,眼明手快的一把搶走我手裏的凶器。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觀摩我上廁所,我倒是沒什麼意見。”說完他就開始解褲子,我眼睛刺溜一下睜得巨大,嘴巴張成“O”字型,然後“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如驚弓之鳥一般劃破了整個早晨的和諧。

“別叫了,你別叫了。”聽到我的喊聲,他也慌了手腳,提著褲子就要過來捂我的嘴。我看他朝我撲過來,更是嚇的手腳並用,情急之中我抓緊了手裏的“刺頭”準備刺向他。他靈巧地閃了過去,眼明手快的一把搶走我手裏的凶器。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觀摩我上廁所,我倒是沒什麼意見。”說完他就開始解褲子,我眼睛刺溜一下睜得巨大,嘴巴張成“O”字型,然後“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如驚弓之鳥一般劃破了整個早晨的和諧。

“別叫了,你別叫了。”聽到我的喊聲,他也慌了手腳,提著褲子就要過來捂我的嘴。我看他朝我撲過來,更是嚇的手腳並用,情急之中我抓緊了手裏的“刺頭”準備刺向他。他靈巧地閃了過去,眼明手快的一把搶走我手裏的凶器。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觀摩我上廁所,我倒是沒什麼意見。”說完他就開始解褲子,我眼睛刺溜一下睜得巨大,嘴巴張成“O”字型,然後“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如驚弓之鳥一般劃破了整個早晨的和諧。

“別叫了,你別叫了。”聽到我的喊聲,他也慌了手腳,提著褲子就要過來捂我的嘴。我看他朝我撲過來,更是嚇的手腳並用,情急之中我抓緊了手裏的“刺頭”準備刺向他。他靈巧地閃了過去,眼明手快的一把搶走我手裏的凶器。

她竟然綁架了我的刺頭,我養了好幾年的“刺頭”,那是我唯一養活下來的生物。我下意識的去搶,突然他地罵了一句:“這是什麼鬼東西,髒死了。”說完就把那盆仙人球朝空中一拋,我顧不得多想,一把接住了,卻不偏不倚,兩隻手正好抱住了整個帶刺的球身。

“啊,啊,啊!”

我尖叫的聲音從低到高,從小到大,然後樓下的汽車報警器也被我驚得跟著發出“嘀嘀嘀”的報警聲,似乎整棟樓都被我叫醒了一般。而我手一鬆“刺頭”被打翻在地。

這個早晨不是一般的熱鬧,叫喊聲,汽車報警聲,花盆碎裂聲,甚至還有跟著湊熱鬧的鳥兒的鳴叫聲。

“Shutup!”他帶著一絲怒氣朝我喊著。我的聲音止也止不住,就像失去控製了一般,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Shutup,閉嘴,我要你閉嘴,你沒聽到嗎?”他抓著我呆住的身子前後搖晃了起來,可我就是不願意聽他的話,本來就一夜難眠的我那糟糕的心情仿佛被他這地激發一般。

突然他停下手上的動作,用力按住我的頭靠近我說:“聽著,安諾,你要是再不給我停下來,我就親你了。”我抬起頭,他的目光專注與我的眼眸,慢慢逼近,表情中帶著不容許回避的深沉。我的心在那一刹那沒由來地一跳,竟然萌生出一絲不應有的慌亂。

我看著他沒有一絲玩笑意味的臉,瞳孔由淺轉深,在那如零星一般璀璨的眼眸裏,我看到一臉驚慌失措的自己,聲音終於戛然而止。

“諾諾,怎麼回事?”我的大叫驚動了媽媽他們,媽看了一眼站在我身邊的罪魁禍首。他雙手攤開,作出一副不管他的事的樣子,最後媽媽的視線才落到一臉驚魂未定的我的身上。

“媽,這個人在我家鬼鬼祟祟,還大呼小叫的。”我趕快跳到媽媽身後,像找到保護傘一樣,還不忘記告狀。

“有沒有搞錯,大呼小叫的那個人是你不是我,MadGirl!”他不滿卻也無所謂地看著我。

“你這個假洋鬼子,害死我的‘刺頭’,暴露狂,擦馬桶的潔癖男。”說完我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又迅速躲到媽媽身後。

他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看樣子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麼講過。

“好了,安諾,別鬧了,他是你陳叔叔的兒子陳佐雨。”媽媽說完瞪了我一眼,這回輪到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什麼!陳叔叔的兒子回來了,那個小惡魔回來了。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陳叔叔賠著一臉小心的神情朝我點點頭。我媽跟著解釋:“佐雨這次回國,暫時會搬到家裏來住一陣子。事情太突然,本來我們是想告訴你的,沒想到佐雨會提前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