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辛沉默了片刻，並沒有說話，一直低頭看著麵前的咖啡，忽然說道：“潘慧是自殺的。”
李止水怔怔的看著方顏辛，並不知道該如何接方顏辛的話。
潘慧去世了，她第一能想到的，不過是潘慧病逝，可是自殺，是為什麼？
“她之前為了緩解病痛，染上了毒癮。戒不掉，卻又難受，最後她終於還是沒能忍受肺癌和毒品的折磨，一槍打死了自己。”方顏辛至今也不知道，潘慧是從哪裏弄來的槍支。
最後在潘慧犯病的時候，拚命的向他要毒品的時候。他不肯給她，她便用一句又一句難聽的話攻擊方顏辛。
有些話是真的，有些話則是假的。
方顏辛也是從她這些瘋言瘋語中知道，他們有過一個孩子。
那時候潘慧殘忍將孩子拿掉，甚至變態的做了一些事，都是為了報複方顏辛。可是最後，她沒有忍心，便將一切都隱瞞了起來。可等到她犯病的時候，她卻顧不上所有，把能刺激到方顏辛的事都搬了出來說。方顏辛也是從那時候知道這件事。
李止水抬手拍了拍方顏辛的手臂，輕聲道：“不要再想了，那些事都過去了。”
方顏辛抬頭對上李止水的眸子，裏麵有說不出的情緒：“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告訴你，當初，許暨東不容易，他的承受的痛苦不必你少。”
方顏辛喘了一口氣，笑出了聲：“那個我從來不知道的孩子，我沒有一點點感情，我甚至不喜歡潘慧，可知道了，我還是會疼，何況許暨東曾經如此期待那個孩子，忽然的失去，他比任何人都痛。”
李止水笑的淡然，這些傷痛早已讓婚姻中的溫情撫平。她和許暨東之間，再也沒有過去的隔閡，這一點，她可以肯定。
方顏辛和李止水聊天的時候，不時的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等什麼。
李止水注意到了他這一舉動，忍不住問道：“你有事，還是在等誰？”
“在等一個客戶，出來見你的時候，對方也約了。”方顏辛在咖啡廳已經坐了許久，有些疲憊。
他今天已經在咖啡廳坐一個上午了，所有客戶談事情都是在這兒，他是抽出了中午一點點時間見的李止水。
他太久沒有回A市了，一回來，事情也都堆積在一塊兒，自然忙。
李止水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她也不想耽誤方顏辛，便開口道：“那我先回去了，三天後，家裏有個宴會，如果有時間，就過去看看。”
方顏辛點了點頭：“好。”
這邊，李止水剛要站起身。一位穿著米色套裝的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便走了過來。
“方總你好，我是許音恬，是即將要和你合作公司的負責人。”女孩落落大方站到了方顏辛的麵前做自我介紹，又看到李止水在一旁，微微詫異，忙開口道：“方總還有客？那我遲些過來打擾。”
李止水站了起來，說道：“不必了，我們已經聊完了。”
說罷，又衝方顏辛露出的笑意：“那我先走了，常聯係。”
“常聯係。”方顏辛給了李止水一個擁抱笑道。
李止水走出了咖啡廳，許音恬笑問了一句：“剛剛那位好像是紅金的李總，方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