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冬至(1 / 2)

濃烈的寒風吹的人臉作痛,踩在腳下的泥土哢哢已經結了冰粒,楊軍緊緊身上的皮毛大衣,往手裏哈了口氣。“好冷。”又往手裏呼口氣問阿狄:“往年這個時候阿狄在幹什麼?”

出門前被楊軍強硬套了皮毛大衣的阿狄有點不習慣,皮毛大衣把腰帶紮緊是非常保暖,但也很不方便,手腳都被束縛住了。“…打獵,搬到山洞住。”往年在部落這時是最忙的時候,要抓緊時間打獵儲備過冬的食物,還要搬家到山洞渡過四個月的冰凍期。

這時候打獵極其辛苦不說,還很難打到獵物,可這時候是整個冰凍期最後的打獵時期,如果不多打點那他們的冰凍期將會過得更艱辛。小孩曾被餓死,為了省下那口食物給部落裏更有希望活下去的壯年、孩子和能延續部落血脈女人,老人相約上山自我遺棄以至屍骨無存。

阿狄臉上的表情讓楊軍把剩下的話吞回喉嚨,好在目地地到了。他們圈的那片湖泊已經幹涸,而水位已經退到了木樁之後的四米外。若大的湖隻剩三分之二的水,而湖那邊的江流也減瘦一半不止。

幹涸的河床上曾經綠油油的水草全部枯死,枯黃的水草間有爪類小動物的痕跡和被吃了肉的石螺絲殼,當初被他們遺落的小魚小蝦已經是屍骨無存了。看到這些楊軍非常遺憾,原本他們可以收獲更多東西,但他們隻有兩個人時間又急,結果有好些遺落便宜了這些小動物。不過好在,有些東西那些小動物是真心沒辦法的。

比如說,躲到深淤泥裏的蚌殼和慣會鑽洞的泥鰍鱔魚。

淤泥肥沃,能養出那麼多石螺絲肯定也能養出肥大的蚌殼和美味的泥鰍鱔魚。果真,楊軍沒走幾步就在幹枯的水草縫隙中找到一條扁遍的細縫。拿捎尖的木棍往扁縫裏戳,戳到硬硬的蚌殼,不用挖的直接用木棍撬出來。

黑黑的螺紋蚌殼老大老大的,蚌殼緊閉,沾了泥巴又黑又醜。楊軍用棍子戳,沉悶的聲響可見這黑黑的殼有多硬。

阿狄見過這東西,殼非常硬,要花大力氣才能砸開,而砸開以後裏麵的東西非常腥,比魚比石螺絲還要來得腥。“…這可以吃?”

“當然。”楊軍理所當然的點頭。“我們那這叫蚌殼,很多人愛吃還有點小貴,它有個叫‘鮑魚’的同類兄弟,死貴死貴的。當然,也非常好吃,可惜,這兒沒有。”這裏不靠海,自然沒有鮑魚之類的美味海鮮。

阿狄默默記下‘鮑魚’這個詞彙,轉身提木棍滿地兒找扁扁的縫隙,找著了三兩下就挖出老大一蚌殼,那速度那幹淨利落的姿勢,讓楊軍連較勁的心思都沒了。好在楊軍也空豁達,幹脆不挖了就專心找扁縫隙,連找幾個讓阿狄挖,他就跟在後麵撿著摞到岸邊。

岸邊的蚌殼都堆成山似的了,兩人也把整幹涸的河床挖禍害完了,這一個洞那一個洞的,瞧著都糟心。這還沒完,禍害完蚌殼,楊軍讓阿狄拿石鋤頭找那種小指大的泥巴洞,開始禍害泥鰍跟鱔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