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韻,我明白了,我不會放手的!絕不放手!”他緊緊拉著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言,堅定的眼神讓人動容,手中傳來的溫度讓我莫名的心安了許多。
“五哥!”走出竹林看見王徽之,我還未叫一聲五哥,馬文才到先上前一步,恭敬道。
“你就是馬文才,阿韻眼光不錯嘛,果然是一表人才,而且……力氣也不小啊。”王徽之聽他如此稱呼也沒反對,而是眼睛輕掃旁邊翻倒在地的石桌石凳,眼眉輕佻道。
“咳!那個剛才有點情緒失控,還請五哥不要見怪。”馬文才臉上好一陣尷尬,放開我的手將石凳擺好道。
“不礙事,我就是欣賞你般這真性情的人,你知道阿韻自小的性子就任性倔強,在家中都被哥哥們慣壞了,我本以為她這性子來書院要得罪不少人,還難得你不記她無理取鬧,反而處處費心照顧。”王徽之輕笑一聲,一個轉身坐到凳子上有些寵溺的說道。
“不,阿韻她……很好!是她照顧我更多些。”馬文才轉頭看著我,目光一掃方才的哀傷,滿含的笑意。
“也就你會這麼認為。”王徽之搖搖頭笑道,“其實你爹馬太守我以前也見過幾麵,隻不過相交不深,他這太守地位看起來雖不及一州的刺史州牧職位高,但實質職權卻並不在州牧之下,更何況這揚州之地自來富饒,也算得上是南國的政治中心,馬太守的地位雖在朝中算不得前等,但實力也絕不可小覷,所以算起來你們馬家也算起來是處於普通士族的上遊地位。”
“我想你該明白無論哪一家的士族地位都是需要下一代子孫來維持的,所以各士族之間才需要聯姻來鞏固地位的目的無非也就是名利二字,琅琊王家自然也不例外。當然以我們王家現在的家世地位來講,還不需要去刻意巴結哪家士族,更何況阿韻上有七位兄長,還不至於落得非要犧牲她的婚姻自由來換取我王家士族地位的鞏固。”
“五哥的意思是……若我能發揚壯大馬家的威望,謀升馬家仕進,提高馬家的家族地位,等馬家的財力人力可以躋身於上等士族行列之時,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阿韻為妻。”馬文才有些激動的問道。
“不能保證一定可以,但還是很有希望。其實父親這幾日來一直為小七的事感到內疚,父親自小痛愛阿韻,想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強她所難。但是前提是你能讓父親看到你馬家的實力,可問題是,通過正常的仕進道路是很難在短短幾年就快速提升家族地位的。”王徽之坐在凳子上皺眉看著馬文才分析道。
“我知道,五哥說的這非常之舉便是從軍之路,五哥這點大可放心,文才自小的誌向便是有一天能如桓溫大將軍一般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揚名天下,如今為了阿韻,我自然會更加努力百倍。”馬文才緊握雙拳,目光堅定,擲地有聲說的堅決。
“說得好!有誌氣,如今的士族子弟中怕是沒幾個能有你這般的誌向了。可是你也該知道,這條道路並不好走,不說這世俗對於武將眼光的偏見,就單說這條道路上的危險性也可想而知。別的我也不跟你多說,想娶阿韻,最好先把你的小命保住才行!”王徽之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垮對我們說道:“還有你,阿韻,你可真行啊,沒來書院多少日子你還跑去跳崖,你們倆是想上演一場殉情的戲碼嗎,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叫我如何……算了,沒事就好,不說也罷。”
“五哥放心,我發誓以後絕不會讓阿韻再受到一點傷害。”身邊文才兄急著說道。
“韻之以後也決不會再魯莽行事,可是這事在家中也少不了五哥多費口舌勸說,還有我這女子的身份也很成問題。”知他是擔心,我有些愧疚的說道。
“其實這也沒什麼大問題,你們夫子就算是知道了此事他也不敢上報,他遞上的東西都要經過小六的手先申察一遍,最終也到不了丞相手中,何況如今朝堂政權形式複雜,隻要不影響他們各大士族之間的利益關係,你是男是女也沒多少人會在乎。但這或多或少還是對王家的名聲有些影響,所以你這身份能不暴露還是別暴露的好。”王徽之答得輕巧,我自然也看出他對世俗看法的不屑一顧,他思想不像王凝之一樣刻板迂腐,這五哥果然如書上所說是個隨性傲誕之人。
經過王徽之這番開解,我們倒是都想透了許多,至少此事還有希望。那麼好吧,文才兄,接下來的日子讓我們共同努力。將來你若真的為將為帥,我就去給你當參軍、當主簿、當幕僚當什麼都行,隻求將來能陪你一起,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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