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爹。”
孝哥兒明顯也被嚇住,站在那裏嘴唇都在打著哆嗦,程三太太趕緊讓丫頭去打清水,自己絞了帕子親自給兒子清洗傷口,一看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隻是一點點傷口。
頭皮上破了一點點,不過是流了血。
看著嚇人罷了。
也沒用請大夫,程三太太親自幫著兒子處理好傷口,塗了止血的藥膏,又讓丫頭打了水,她自己淨了手,又牽了兒子的手給他洗了臉,這個時侯程三太太才看到站在一側緊緊抿著唇,一臉慘白的雲姐兒。
看到程三太太看她,雲姐兒紅著眼圈上前福身,“三叔,三嬸。”小丫頭眼睫毛上掛著淚珠兒,要墜不墜的,連聲音都帶著顫意,看的程三太太心頭軟起來。
“好雲姐兒,剛才嚇壞了吧,都是這小子皮實,定是又去了哪裏貪玩兒吧,自己摔傷卻讓你看到,不但自己嚇壞還得送他回來,三嬸趕明個兒定要好好的謝謝你。”
“三嬸,這事不怪孝哥兒,都是我的錯。”
“娘,不怪雲姐兒,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傷的。”
聽著他們姐弟兩個在那裏你爭我搶的認錯,程三太太眸光微閃,看了眼兩人,和坐在一側椅子上的程三爺互看兩眼,她笑著一手牽一個,“都別搶,進屋慢慢說。”
讓她們兩個坐在椅子上,雲姐兒雙手冰涼,神色僵硬,一看就知道是嚇的,程三太太看著心軟,讓小丫頭泡了安神的茶,待得她們兩個都喝了,方細聲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孝哥兒你不許再拿話哄我,不然,我立馬和你爹爹說,罰你去跪一夜的祠堂。”
孝哥兒,“……”
“三嬸,都是我的錯,我剛剛露過後花院,不小心碰到了四房和五房的意哥兒,武哥兒,他們,他們讓我道歉,我說的慢了些,我又急著走,沒走穩就摔在了地下,剛好孝哥兒路過,他去扶我,我,我——”說到了這裏,雲姐兒的臉通紅,囁囁著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
她倒是想把所有的錯都背在自己身上。
可孝哥兒去扶自己,怎麼就摔破了腦袋?
難道人家好心扶自己,自己卻反手推了他一把不成?
她又腦子沒壞。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嬸也不會相信啊。
“娘,您別問雲姐兒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都說了是我的錯,是我看不慣四房五房的那兩個小兔崽子,一味的囂張跋扈,老是不把我這個哥哥看在眼裏,我才出手的,你您問雲姐兒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三嬸您別聽孝哥兒的,他是為了我。”
如果自己不認下這個錯,三嬸肯定會罰孝哥兒去跪祠堂的,孝哥兒頭上還有傷呢,夜裏又有風,祠堂那裏沒幾分的人氣,孝哥兒哪裏禁起得跪這一夜?
“你們兩個啊。”聽到這裏,程三太太要是還不明白是什麼回事,她這麼些年程家太太也就白當了,不外乎就是四五房的那兩個欺負雲姐兒,被自家這個小孽蓄看到。
一時氣怒之下肯定是直接就動了手。
程三太太是又氣又惱,更心疼兒子,拉著他的手仔細的問,“可有傷到哪裏?除了這個傷口,身上呢,胳膊上呢,可還有別的傷?仔細和娘說,不許瞞著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