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嶽父,我不能丟下娘子和辰哥兒啊。”
連清這兩天為著這事可是想過好些回,考慮來考慮去,總是沒什麼萬全的法子,他自己都有些頭疼了,現在一聽伏老爺的話,內心不禁就真的提了起來——
這路上,萬一真遇到點什麼事?
到了現在,其實他也是有點左右為難了。他看向伏秋蓮,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出聲,伏秋蓮也揉眉心,這個時代本來就醫術落後,很多東西她懂,也曉得,但巧婦卻是難為無米之炊,在這裏,小小的一個風寒有時侯都會是大病——
特別是小孩子。
“要不,你把辰哥兒放家裏,你們去吧,我來看。”
“不可以。”還沒等連清說什麼呢,伏秋蓮立馬就搖了頭,“爹,辰哥兒還小呢,我怎麼可以把他丟給您?”這是想都不用想的,最後,伏秋蓮左思右想,覺得沒什麼好法子,一橫心看向連清,“要不,你自己去吧。”
“娘子——”
“妹妹。”
唯獨伏老爺張了張嘴,卻是沒出聲。
他是過來人,自然曉得當父母的為了兒女能做出怎樣的犧牲,辰哥兒那麼一丁點,女兒舍不下也是應該的,不過,他抬頭看著夫妻兩人都是緊皺的眉頭,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啊,賢婿你且去長安報道,然後去任上赴任,等到來年開了春,辰哥兒也大上一些,到時侯我再送她們娘倆過去就是。”
這倒是個法子,伏秋蓮看向連清,“相公?”
也隻能是這樣了,隻是,他起身對著伏老爺深深一禮,“老是勞動嶽父,是小婿的不是。”
“一家人,客氣什麼。”伏老爺揮手一笑,虛扶了連清一把,他笑,“我現在老了老了,能和女兒孫子在一塊,這可是誰也求不來的。”
說定了這件事,幾個人坐在一起氣氛便輕鬆多了,又說起連清赴任的事,伏老爺便看他,“賢婿這一路過去,手裏得帶幾個人吧,是買還是怎麼著的,你心裏可有數?”
“還沒有,這兩天小婿正在考慮呢。”
“嗯,這事是得好好想想。”
旁邊,伏展強張了張嘴,難得的頭回沒就這麼把話給嚷嚷了出來,撓了撓頭發,咕咚咚的喝起了茶水——
連清九月二十六起程的消息瞬間傳了出去。
這一下,鎮子裏頭的人是再也坐不住了。
劉老爺夫妻抱著哥兒是頭一個便到了連家,還沒進門呢,劉太太歡快的笑便響了起來,“伏家妹子,伏家妹子,哎呀,真是天大的喜事,你也真是,怎的就不派個人和我說一聲?”
“這不是還沒等著派人,你們就曉得了?”伏秋蓮親自迎出來,笑著接過安哥兒,舉了兩下,“這小子又沉了呢,養的胖乎乎的,看起來都不比辰哥兒小了。”
“怎麼會,還是辰哥兒好。”
女人坐在一塊聊的不外乎就是男人,孩子,兩人坐下後以孩子為突破口,笑盈盈的一番說笑,自然便把話題轉到了今個兒過來的主題,連清的身上,劉太太略幾分的嗔怪,“我說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喜事,怎的就不給我送個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