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早上,再次迎來了一場瀝瀝秋雨,辰哥兒醒的早,伊伊呀呀的把伏秋蓮給折騰醒,而後,母子兩人起床,坐在窗前的美人靠上看外頭的雨玩。
有冬雨幾個小丫頭穿了蓑衣走動,木屐嗒嗒作響。
隔著窗子,辰哥兒很是高興,一咧嘴,露出牙床上的一點白白的米粒大小的牙尖,是他正在往外冒芽的小牙,可愛又可笑的很,他卻猶不自知,拍著手笑——
雨天裏,嘀嘀嗒嗒的雨落在地下,窗欞上。
劈啪作響,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響。
辰哥兒的笑聲便如同最為悅耳的銀鈴,清脆而幹淨。
讓人聽了心裏隻覺得心生歡喜!
劉媽媽掀起簾子走進來,看到母子兩人唬了一跳,“姑娘,您怎麼可以抱著哥兒在窗子前頭啊,吹了風受了寒氣可如何是好?您啊,趕緊的,快挪到這邊。”
劉媽媽伸手,“哥兒過來,媽媽抱。”
辰哥兒如今多少看的懂些眼色似的,一看到劉媽媽的手伸過來,扭頭對著伏秋蓮身上撲過去,雙手緊緊的纂著伏秋蓮的衣裳,一雙小腳在伏秋蓮懷裏來回的踢著,嘴裏還哇哇叫。
伏秋蓮便笑,“媽媽別抱了,我來就好。”
“那老奴把窗給關上——”
隻是她才一靠近窗子呢,辰哥兒竟然在伏秋蓮懷裏往外一掙,一伸小手,剛好夠到劉媽媽臉,就這樣,小家夥對著劉媽媽臉上就是一巴掌!
雖然他力道不大,但聲音還是很清晰的。
小家夥一下子打過去,伏秋蓮都怔了,她兒子打的?
倒是劉媽媽呀的一聲笑,“我們辰哥兒懂事了,知道不喜歡讓媽媽關窗,所以不高興了,就想打媽媽了,是不是這樣?”
“好好,媽媽不關窗,我們辰哥兒就在這裏看。”
小家夥似乎是打人上了癮,小手一拍,竟是又要往伏秋蓮臉上拍,伏秋蓮才不慣他這個,抬手在他胖胖的小手背上拍了一下,估計是疼了,小家夥在她懷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心疼的劉媽媽,“姑娘您這是做什麼,不過是個孩子。”
“孩子也不可以慣他這個。”
辰哥兒還在哭,伏秋蓮瞪他,看著他哭也舍不得啊。
這麼一丁點的小東西,能把他怎樣?
劉媽媽把辰哥兒抱了過去,“乖啊,我們不哭,娘親壞。”
“媽媽你不能這樣慣他,看看現在才多大,成什麼樣子了啊。”伏秋蓮在身後點著小家夥的額頭,一臉的憤憤,小家夥卻是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衝著她轉了個身子,很高興的樣子。
汗,他以為伏秋蓮和他玩捉迷藏呢。
看著那咧到嘴角的大大的笑,伏秋蓮哪裏還氣的來?
雨在午後還在緩緩的落著,不大,但卻不停。
辰哥兒在睡午覺,伏秋蓮躺了一會沒規麼睡意,便直接又爬了起來,拿了本書慢慢的翻看著,腦海裏卻是浮起以前連清在家時的情形——那會,她和辰哥兒睡覺,連清也是拿了本書在他們母子兩不遠的地方看——
“姑娘,您不歇歇?”
“我不困,媽媽沒歇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