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又看了看被她輕輕放在一側的小虎頭帽,撓撓頭,嘟囔一句,“不會做就別送唄,還要別人代勞——”
劉媽媽瞪她,“不許混說,大太太也是你能嚼嘴的嗎?”又扭頭看向伏秋蓮,“姑娘,這也沒不是的,大太太不是不會嘛,再說,她可是和老奴說的清楚,這棉布,針線之類可都是她自己個兒出的,沒沾別人半點便宜呢。而且,還給了劉家五個雞蛋呢。”
“成,我知道了,我沒多心。”
劉媽媽是怕她覺周氏心不誠吧?
這當大伯娘的,送給孩子的百日禮物竟然是別人代勞的?不過再想想,周氏這樣也是情有可原吧。
你看看這布料,應該都是拆洗過,幾個孩子用舊的,那虎頭虎腦的小老虎雖看著活靈活現,但絲線等各處都能看的出拆洗過的痕跡……
再想想周氏家裏,還真的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三個孩子等著吃飯,眼見著前頭的兩個女兒要訂親。
家裏恨不得一文銀掰開兩半花。
伏秋蓮哪裏還能怪得起來?
“媽媽,把這些小衣裳都收起來吧。”現在辰哥兒也穿不到,而且,說實話,王氏的針線雖然看著針腳很細膩,也很精致,小鞋子也就罷了。
但小夾襖夾衫之類的?
她還真的不敢給辰哥兒穿。
劉媽媽笑著應了聲是,很是仔細的把幾件小衣裳收起來,拿了個小碎花的包袱包好,“老奴這就收起來,等到咱們辰哥兒大些再穿。”
“嗯,去吧。放好點。”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主仆兩個卻是都有幾分的心知肚明,這話的意思啊,就是這衣裳再也不用拿出來了。
辰哥兒大些?
自然有新衣裳穿呢。
劉媽媽笑著退下去,她也覺得這樣很好,誰知道這些舊布都是誰穿過的?
她們家辰哥兒可是金貴著呢。
劉媽媽把小衣裳放在箱底,把箱子鎖起來,便把鑰匙放到了一側的小箱子裏,這裏頭都是不怎麼常用的。
回過頭,伏秋蓮已經把辰哥兒抱了起來,看到她回來,辰哥兒不知怎的竟是對著劉媽媽咧嘴笑了起來,把個劉媽媽開心的,樂的都看不到眼了,“哎喲,我的哥兒,真是媽媽的心肝。”
伏秋蓮也笑,“這小子才多大,媽媽你就這樣的寵著他,日後可不是要翻天了?這樣可不成。”
“哥兒還小呢,怕什麼?再說了,我們哥兒這麼聰明,多寵些還不應該的?”劉媽媽很是不樂意的把辰哥兒從伏秋蓮手裏接過來,拉了辰哥兒的小手和他玩,頭也不抬的反駁著伏秋蓮的話,“再說,媽媽我樂意寵。”
“……”
訕訕一笑,伏秋蓮覺得之前劉媽媽一自己說的話肯定是假——她哪裏還是把自己放在心裏頭一位嘛。
分明就是把辰哥兒放在了頭一位!
連清在前院的小書房看書,辰哥兒已經睡下,伏秋蓮和劉媽媽就在次間的屋子裏說話,劉媽媽一臉的憂色,“姑娘,您之前讓老奴去隨著老爺看看,可老爺卻把老奴給打發了,說不放心您家裏,老奴沒辦法,便派了個小廝過去守著,剛才來了信,說是崔家的那位公子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