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孝舉吉言了。”劉大人對著連清點點頭,苦笑一下,扭頭看向身側正自圍在一起暗自嘀咕的幾名大夫,“幾位,可有什麼方案了不成?”
“回大人,令公子太小,實在是——”五名大夫,有三個人搖了頭,其中一個沉默不語,最後卻都是看向了須發皆白的老大夫,也是鎮上最為出名的華大夫,“華老,您可想出什麼好法子?”
“不妙,情形不妙啊。”華老眉頭微皺,很是有幾分拿不定主意,“我雖有幾個方子,可令公子恁的太小,怕是有些不合時宜——”
這話的意思就是拿不準。
不敢開方子嘍?
劉大人恨不得對著眼前這些人怒罵一通,平日裏一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德性,誰都覺得自己的醫術比別人高。
可當真到了有事的時侯。
一個個溜的比兔子還要快上幾分。
他家娘子出差子,保胎,甚至是難產,到如今的生病,這些大夫哪一個管上用了?
依著他的心思,早把這些人都打一頓,統統趕出去才好!可惜現在他還指望著這些人,但又知道這些人沒法子,劉大人很糾結,看著虛掩的房門,想著那個曾不止一次救過自家妻兒的女子,他暗自祈禱——希望她有辦法。
伏秋蓮沒一會就回轉了開來,她先是對上劉大人焦急的眼神,微微一笑,繼爾轉頭看向幾名大夫,“不知幾位大夫對劉小公子的病情,可有何高見?”
華老被伏秋蓮這麼一看,有些不舒服,他可是早聽說眼前這名女子是救回劉太太母子兩回的,上一回劉太太難產自己等人就束手無策,若是這次自己再沒個說法,豈不是說自己要輸給一個小婦人?而且,日後劉大人怎麼看?
他一聲輕咳,“令公子時而驚厥,高熱,老夫覺得用防驚湯可止。”說著話他一縷胡須,眼底一抹精芒掠過,卻是眸光微轉看向了伏秋蓮,“連三太太覺得可好?”
“防驚湯倒是個好的,蟬衣,鉤藤,甘草等也為極為的對症,小兒驚厥,熱退風止,善後調理,時日一到,哥兒的病或許能好。隻是,華大夫沒有更好的法子?”伏秋蓮的話本來是好的,聽的華大夫都一臉的得極。
看看,這小婦人也就那樣嘛。
女人嘛,還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能會有什麼醫術?
華老大夫的心思還在轉著,耳邊響起伏秋蓮不緊不慢,猶帶幾分清風拂麵般的聲音兒,“可華老卻疏忽了一樣,劉小公子已然高燒幾日不止,若是再用防驚湯,效果怕是大打折扣了。”
“啊,這個——”華老大夫心頭一跳,可不就是這回事?防驚湯固在穩,可穩也有穩的壞處,起效慢!
可依著劉家哥兒如今的情形,哪裏能等個三五天的?高燒不退啊,就是真的能撐過去幾天,怕也會燒壞了腦子。
華老大夫皺起了眉頭,苦思右想的,最終卻隻能是一臉訕然的搖頭,先是對著劉大人歉然一禮,繼爾,他扭頭,極是不甘心的看向伏秋蓮,“不知連三太太有何高招?”
“很簡單啊,我用蒿柴薇丹湯。”對上華老大夫微皺的眉,她知道對方是沒聽過這個方子,隻輕聲解釋道,“青蒿芳香,清熱透絡,引邪外出。銀柴胡入少陽,厥陰,搜邪退熱。白薇,丹皮清營涼血,且對於小兒咳,咽喉腫痛有效,華老先生覺得這方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