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滲人的森冷從伏展強身上散發出來,他一手還端著酒碗,放在嘴邊,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李氏,仿佛是看死人!
伏展強深吸口氣,正欲有所做為,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呢,咣當!稀哩嘩啦的聲響中,連清鐵青著臉起身,看也不看李氏以及在場諸人,徑自走到伏秋蓮身側,牽起她的手,轉身,咪了咪眼,眸光在明顯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幾人身上掃過,最後,在李氏身上滑過,落在連老爹身上,他淡笑,“爹,看來,這個家是容不下兒子了,即是這樣,那麼,爹保重,兒子告辭。”
他拉起伏秋蓮揚長而去。頭都不回。
身後,一夥人都有點傻眼,包括伏展強在內,都有點沒回過神來——剛才,掀桌的是連清?竟然是連清?靠,伏家大哥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活,不該是他幹的麼?
連清是啥,是秀才啊。
秀才是啥?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啊啊啊,可今天,竟然掀桌。
這明顯是搶了他的活好不。
不過,伏大哥也隻是糾結了一瞬間,因為他想起了另一件事,精神頭頓時就上來了,看吧,這秀才還是秀才,指望不得的。
陰森森的眼神在李氏身上掃過,他冷笑兩聲,“世叔,原來,我妹子在你家就是這樣生活的啊,嗬嗬,我今個兒可真逄是開了眼。”
“那個,世侄,不是你看到的這樣。這是誤會,是誤會,真的——”
“蒸的,我還煮的呢。”伏家大哥直接把手裏的酒碗給砸了出去,好巧不巧的砸在李氏腳上,疼的她一咧嘴,隻是下一刻,伏家大哥的話讓她沒時間來為自己的腳呼痛,她跳著腳,似炸了毛的貓兒,尖叫起來,“姓伏的,你說什麼,什麼利息什麼租子,你想錢想暈頭了吧?”
對於她的蹦噠,伏展強直接無視,秋後的螞蚱,還能蹦個幾下?看著連老爹一臉懵懂,帶著幾分醉意的表情,他笑笑,把手裏的清單遞過去,“這是我妹的嫁妝單子,裏頭有一間鋪子,兩年零三個月,租了兩年,每年的租金是八兩銀子,十六兩銀子我算你們十五兩,這錢,該還給我妹妹吧?還有我妹妹的十畝田,你們吃了兩年,種了兩年,可交過半點租,可給過我妹半點糧?沒有吧,我也不多要,折算成銀子,你們給個五兩就好。”
“你搶錢呐,二十兩,你也說的出口,瘋了吧你。”出聲的是才進來的連甜兒,一進門就聽到伏展強的話,心頭一怒,剛才的懼意就丟到了腦後,話沒過腦子的直接就罵了出來。
“賢侄,二十兩,是不是有點多了?你看我這家,滿打滿算也沒這麼多,而且,怎麼說三郎媳婦也是這個家的一員,你看,如今這嫁妝和東西也都給了她,”連老爹沒醉,聽了伏展強的話,五分的酒意瞬間去了三分,他歎口氣,看著伏展強很無奈,“要不,這事,就先算了?等日後三郎中了舉人,家裏什麼福她享不了?”在連老爹心裏就是這樣的,別看現在伏家覺得自家威風,沒把他們連家看在眼裏,可日後他家三郎中了舉,她伏秋蓮就是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