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可以開始教授武藝了嗎?”
他什麼也沒說了,開始武劍……。冉風看的依然是如癡如醉,卻又不能透露出絲毫神色,否則很可能會嚇到她的寶貝,現在還不是時候,裝的忍的好辛苦啊。看著那個舞的認真而飄渺的寒竹,她真想把他拉過來狠狠的抱在懷裏親吻個夠。可惜啊可惜……突突的火苗……
楚寒竹武完後,看著低頭隱忍著什麼的她,有絲不解,但也未說什麼。移至琴前開始撫琴,今天依然是“聽風”。撫琴完,就又武了趟劍。之後就靜靜的坐在石凳上喝茶。
冉風見他坐在石凳上,換來銅兒,讓他給寒竹搬了把木凳:“寒,坐木凳吧。”
楚寒竹看了看木凳,並未說什麼,依然挺拔的坐在石凳上。
冉風甚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心忖:這小子,還真是執拗,有的時候孩子氣很重。
“銅兒,去找藍環領幾個厚坐墊,不要讓你家公子直接坐在冷石頭上。”
“是。”銅兒應聲後,看了下沒什麼表情的公子,便出門去找藍環。
“寒,今天可有什麼問題?”
“我沒看書。”
“哦,既然這樣……,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裏,我先回去了。”
楚寒竹看著麵帶微笑離開的她,眼中出現不解。心想:她總是麵帶微笑,不會生氣嗎?從見麵至今,雖然自己對她的冷淡不是刻意為之,但在禮節上卻是故意忽視,尤其剛剛還無視她的好意,又說自己未曾看書,她依然還是微笑著,並未說什麼威脅自己的話,比如‘送他回嶽上身邊……’。
向來清冷的他,很容易感知到他人的想法,也很難對什麼有反應、在乎什麼。因此,在十皇女的問題上,他也並未多思考,隻當她是個怪人。讓他今天有絲別扭的是昨天她說的那些話,以及她說讀不讀書完全看自己的意思。難道她不知道男子一生隻能看男子三書嗎?
長到這麼大,他最在意的就是姥姥,也是姥姥待他最好!姥姥教自己認字寫字、教自己習武、陪自己玩耍、帶自己逛街、愛自己、護自己,她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楚府上下都對他如珠如寶。可滿門遭禍後,血流成河,隻有他活著,無親無故……。
他想給姥姥、給楚府報仇!可報仇又談何容易?他武功不高,無錢無勢,隻是個九歲男童,更不知道仇人是誰。本以為三姨姥姥收留自己,傳授自己高深武功,報仇有望,可誰知她竟枉顧道德人倫,對他做出那樣的事……
想到此處,他身體又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
本以為自己實難善終,沒想到那個老女人匆忙離開半月後,他接到了皇宮的旨意,讓自己進宮教授十皇女武藝,他深知這是脫離那個老女人的機會,可卻又舍不得丟掉探究姥姥絲毫消息的機會……。
那時張媽對他說:“少爺,依老仆看,三姨姥姥她並不知道老主子的下落,很可能還是害老主子的人之一!”
張媽見少爺並沒有說什麼,就繼續說著。
“第一、您來時,她說老主子死了,照顧咱們僅是顧念家族情意。可她現在卻以老主子的下落為籌碼,以此威脅少爺與她……。老仆看她是最近一年來,看到少爺出落的如此,起了歹念。第二、她教少爺的那套劍法過於狠辣,老仆一開始沒感覺到那裏不妥,可上次見您練那套劍後極度虛弱,似練功走火入魔,老仆懷疑是那套劍法作祟!如果她真心幫您報仇,以她的功夫哪裏用少爺學這樣的功夫?可見她沒安好心。第三、三年前,她掌握了楚門明門,手持明門令牌,說是老主子給她的,可明門令牌一直在您母親的手裏,為什麼會是老主子給她?而且老主子一直對她很是不齒,終是把她趕出楚門。本以為多年後她有了悔改,人變好了,老主子是臨終托孤,也就沒再多想。”
張媽沉默了片刻:“發生了那樣的時後,老仆一直在想,恐怕信錯了人,她依舊是本性難移,是個歹人。而且她還有明門的令牌。按說那令牌隻會出現在兩種人手裏:一是您母親所托之人,二是血洗楚家的仇人。”
“沒證沒據,就算是仇人又如何?!”聽了張媽的話,楚寒竹緩緩開口。其實張媽說的,他那裏是不知道?隻是,一是想能從她那裏知道姥姥的微末消息;二是想便於報仇殺她,如果她是仇人的話!可發生了那件事,自己又還怎麼繼續留下?也許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半響後,楚寒竹對張媽說:“我帶銅兒進宮,你在京城找個地方落腳。希望不是出了龍潭進虎穴。”時值1324年4月底。
楚寒竹停止了回想,向書房走去,心裏豁然明朗。仇一定要報,哪怕要用上幾十年!自己不適合練武,那就多讀書,做個超越女子的男子!通過其他途徑報仇!反正自己這輩子也不打算嫁人,報仇後隱居寒綠別院終老,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