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惡民，就是該殺！巴不得今晚就結果了他們的小命才解氣哩！”
秦成貴反而安慰老爹說：“不忙不忙，頭前已經結結實實把這夥賊人暴打了一頓，今晚讓他們幾個小賊先餓著肚子痛疼一晚，明日午時再殺不遲。”
爺倆在酒席桌上算了一筆賬，死了關鐵錘不打緊，下月少說也得少收二百兩銀子。爺倆盤算著怎麼想法把這個損失補上，秦成貴道：
“爹，要不這樣，關鐵錘既然死了，他手下十幾個弟兄成了沒尾巴的驢，你去他那兒頂個差使算了。又不讓你幹活，至多就是坐在家裏管管人，建個賬本收銀子，你看如何？”
老秦頭搖頭變色道：“不行不行，俺都六十幾快七十的人了，這會兒再出山人家不笑話？再說我是讀書人，怎幹得了那樣事？”
秦成貴搶白道：“這不行那不行，整天賴在我這裏吃閑飯就行了。如果你活到一百歲，難道再讓我養成三十年不成？”
老秦頭聞聽氣得渾身亂抖，大聲斥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養你長大成人容易嗎？還傾家蕩產花十萬兩銀子蘀你謀了這個官位，你倒數落起老子來了？”
秦成貴寸步不讓，站起身來據理立爭道：“十萬兩銀子算個球！老皇上把江山都讓給兒子了，這才是當爹的本份。算啦算啦，看你這把年紀，就你那點本事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反正自明日起，你得自謀出路找點事做，我這裏是不養閑人懶人的。”
“那我沿街要飯去！”老秦負氣道。
“行啊，不過你可不能在我管轄的地麵討飯丟人現眼的，知道的人還說我堂堂一個七品縣太爺竟養不起一個快死的老爹。”
十歲的兒子秦進元插嘴道：“爹，等我長大了你花一百萬兩銀子給我買個皇上當吧！”
“去去，小孩子亂插嘴，皇上豈是你能買來的？”老秦嗔道。
“怎麼不可以買，你爹花小錢給你買了個小官，你就不能花大錢給咱兒子買個大官，一個皇上能值多少錢？如不夠把我的嫁妝私房錢全都添上，這可是兒子的前途呀，你不能不管啊！”夫人陳桂花見丈夫說了兒子，不依道。
秦成貴跺腳道：“嘿，這是哪跟那呀？好了好了，不談這些雞蛋上沒毛的事了。正事要緊，爹你明天也不要去要飯了，等把這幾個小蟊賊正刑了，我打發人送你回老家，免得你成天在我耳朵門子上囉嗦。”
老頭嘟囔道：“我不回老家，家裏屁都沒一個，我回去做嘛？”
“給你買房子置地，這該行了吧？”秦成貴安頓道。
“不行不行，你娘死了這麼些年了，我都沒那個，到時你得給我買個那個……”
“好好，到時候給你買個那個。”
老頭這才不哼聲。
秦成貴按下葫蘆冒起瓢，好不容易洗了腳，上床還沒躺穩當，突然隻覺一物鑽入眼簾之中，接著便是鑽心的巨痛，他伸手一摸，不禁殺豬般吼叫不止，痛得他滿地打滾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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