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汪真幾乎是從浴室裏逃出來的,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此時他牆上碰死的念頭都有。可是轉念又一想,自己安慰自己道:曆朝曆代凡是成大事者哪一個不受些顛連苦楚,大將軍韓信未成名時還受過胯下之辱呢!他隻不過讓花妃娘娘厭惡了一回,萬歲爺爺數落了幾句。這算什麼,等有朝一日……,他不敢想有朝一日。眼下他還未站穩腳跟呢,時刻存有掉腦袋的危險,他不敢奢望有朝一日,他隻想當好現在的太監,日後如有機會見上他的蘭蕊一眼,說上幾句悄悄話,也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它,人的**和貪念是隨著地位的提高而不斷變化的,正如當初朱元璋當化子時,他那會兒的最大願望則是頓頓有飽飯足夷。
因為他是專職藥司,他的工作不同於其他太監,而且皇上吃的這種藥,有關皇上的**,不是可以隨便示人的,更不可以讓太醫房的人知道,以免惹人恥笑。所以汪真得天獨厚,他自己在花月苑裏享受了單獨一室,取名叫采月室。老總管金公公曾經當場向花月苑所有的太監宮女們宣布:以後凡是有人未經許可而私自進入采月室者,輕則杖八十,重則亂棍打死。
汪真受了些悶氣,晚飯也沒得去吃,和衣躺在他的采月室旁邊一間小屋裏的床上,蒙頭大睡去了。到半夜時分,忽聽到隱約有敲門聲,汪真著實又吃了一大驚。他的采月室平時極少有人進來,除了金公公,還有就是倆小金來取藥,一般宮女什麼的不可能也不敢進入采月室,今晚是誰犯了天膽,竟敢半夜來敲門。
花月苑雖然不是大宮,因是兩宮合一宮,建築規模也不太小,加上又是皇上常期安歇的所在,因此安全上不會存在問題,不可能有歹人無故闖入他的小屋,再說他剛來又沒有得罪什麼人,誰會半夜來殺他?這樣想罷,汪真大著膽子去天門。他剛剛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門縫兒,一個人一個女人便像幽靈一般擠了進來,汪真借著燈光一瞧:進來的竟是皇上的寵妃___孫望瑜!這一驚非同小可,汪真臉變色,心狂跳,褲子差點都尿濕了。
孫望瑜不由分說,一下子撲到汪真懷裏,嬌嗔道:“哥哥,想死我了。”
汪真強壓住嗵嗵亂跳的心,一邊往外推人一邊語無倫次地壓低聲音說:
“娘娘,這是什麼地方?你不該到這兒來呀!快走吧,讓人知道了,我有幾個腦袋?”
孫望瑜噗哧一笑,道:“你是太監你怕什麼,你可以陪別的女人洗澡,就不可以陪我睡覺?”
“睡覺?”汪真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又重複了一句問道,“你是說你要和我睡覺?”
“是啊!”孫望瑜天真的一笑,“不可以嗎?”
“不行不行不行……”汪真頭搖手擺口裏連說了十二個不行,最後幾乎是用哭腔哀求道,“娘娘求你了,你快走吧,我都快要嚇死了!”
“瞧你那點出息,還是個大男人哩!”孫望瑜滿腔熱火冷下來,變了一副口氣斥道,“大不了一個死,早死晚死都是個死,痛痛快快活一回,死了也值了,你怕啥?”
好一個痛痛快快活一回!汪真受了這一激,頓時尤如撒了氣皮球又灌滿了水,抖擻起了精神,小聲道:
“娘娘,我不怕了,你說咋辦就咋辦。”
“今天在這個地方不要叫我娘娘。”
“叫你什麼?”
“我叫孫望瑜,你叫我望瑜好了。”
“我叫你望、望瑜。那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