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由木一聽老頭不要回報,不由心中歡喜。其實他剛才要的價錢裏麵就摻了不少水的,賣給別人,一包頂多就是五錢銀子,今日他看這一家子派頭這麼大,不同於一般的官宦人錢,肯定特有錢,所以就數倍高抬了價格。他一看就知道那個有錢的小子(皇上)不識貨,怕老頭壓價,因此先答應給他一些好處費。沒想到這老頭更傻,他不要。這回發大發了,一百兩銀子夠他回老家蓋一座小洋樓呢!
老太監令小太監收了貨,並如數付了銀兩。格由木將銀兩揣入懷中,拍拍胸脯,對老太監說:
“阿古,你忙著,我回去之後明天一早就返回西域老家,你這裏是最後一家,我手頭已經無貨了。頭前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有行規,給小哥(他用眼神瞅了瞅皇上)看病的事不會給任何人講的。”
皇上聽這位高士叫他小哥,龍顏大為不悅,金老太監想糾正,忍了忍,又把話強壓回去,在外人麵前不要暴露皇上的身份為好,皇上那邊他過後再做解釋。
剩下的工作好做,至於藥有毒無毒,老金頭打發三個太監每人先嚐一遍即可。問題是數量不夠,如果真是好藥,格由木又走了,他上哪兒去尋他?格由木剛被武士護送到大門口(這次就不用太監了),老金氣急敗壞地從背後趕來。格由木以為他反悔,跑來向他追討那二十兩銀子,他怕在人家地盤上引起是非不好走路,急忙從懷裏摸銀子,嘴裏還一個勁地叨叨:
“阿古,我給你再加一二兩也沒麻達(問題),出門人講個交情嘛!”
老金揣口氣,擺擺手說:“不是這回事,我不要你的二十兩銀子,我是來和你續生意的。你回去之後,有好藥盡管送來,有多少要多少。價錢好說,加倍給你也行。”
藥販子是個老手,喜形不於色,問道:“阿古,下回我來怎麼找你,你的院子這麼大。”
“這好辦。”
老金說罷從袖筒裏掏出一物,格由木雙手接過來一看,他認識,這是一塊雪白色的如意,大小如蛤蟆,晶瑩剔透,看樣子挺值錢的,五十兩銀子怕不止呢!
“下次你來,到大門口舀出這塊如意讓守門武士看,上麵有我的名字,兵士沒有一個不認識我的。”
格由木大喜,“咕咚”爬地下磕了個響頭,說:“阿古阿爸阿爺,你就是我的大貴人,也是我所見過的最大買主,以後我就認你了。”
老金見狀心裏罵道:“好狗才,原來你會磕頭啊!剛才在皇上那兒,還以為是你狗日的不懂這套規矩呢!早知如此,你小子的頭這陣不知在哪兒滾蛋蛋著哩?”
“小子,記住了,三個月以後如不按時來我就派人去燒你家的房子。”
老金說的是唬人的話,他知道人家在哪兒住?
格由木笑嘻嘻地“曉得”一聲,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陣風似地撒丫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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