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毫無根基的,你別忘了,她身後還有一個齊國公府呢。”江氏說道,目光就更顯陰狠了幾分,“當年那個賤人還不是仗著齊國公府給她撐腰才嫁進的展家的嗎?我看那個丫頭和她那個娘就是一路貨色,出身於一個勳貴之家,就把眼睛長在頭頂上了。”
提及當年之事,李媽媽就是麵皮一緊,神色古怪的變了一變,緊抿著唇角沒有吭聲。
“若是大小姐從一開始就存了對您不敬的心思,夫人就一刻也不能耽擱了,您看今天侯爺的壽宴上,是不是——”想了一想,李媽媽試著開口。
“我瘋了嗎?”江氏瞪她一眼,“今兒個侯爺的壽辰,要懲治她也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的。”
江氏說著,眸色不覺的沉了沉,嘴角牽起一個古怪的笑容來,“不過確實是不能叫她在府上留下來了。”
李媽媽被她臉上的神色嚇了一個機靈,正巧古大夫交代完展歡雪這邊的事從門裏出來,道,“夫人,現在回翠華苑嗎?小的得要給您清洗處理傷口。”
“嗯!”江氏點頭,此刻放鬆下來才覺得額角又漲又疼,被李媽媽扶著離開。
這邊他們剛走,聽雪樓對麵的花園裏,崔姨娘和展歡欣就從一叢長青的灌木後頭走了出來。
“姨娘,您確定她不會查到我們身上來了?”展歡欣皺眉,扭頭看向身邊一直笑容淺淺的崔姨娘。
崔姨娘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生的柔弱纖細,眉眼不是十分明豔,卻十分的熨帖,是那種叫人怎麼看都挑不出毛病來的小家碧玉。
“這麼些年了,咱們在這侯府裏頭什麼時候不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幾時和夫人作對過?”崔姨娘一笑婉轉,臉上表情依舊溫柔,回頭輕拍了下展歡欣的手背道,“記住了,和夫人過不去的是大小姐,和咱們可沒有半分的關係。”
說著就盈盈轉身往回走去。
雖然是她去老夫人那裏告的密,可江氏第一個懷疑的一定是展歡顏,並且再怎麼懷疑她也沒有辦法開口向老夫人求證,於是——
這個黑鍋,展歡顏是背定了。
展歡欣雖然想的事情不如崔姨娘那般透徹,但在心裏卻是相信她的,遂也就不再多言,跟著一並離開。
江氏回到翠華苑,古大夫給她包紮好傷口也就告辭退下。
“夫人,大夫交代過,您這傷口近幾日千萬不能沾水。奴婢這就吩咐人打水進來,拿濕帕子給您淨臉,準備換衣裳吧。”李媽媽道,收拾著桌上沾了血的藥棉繃帶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老夫人下手也真夠重的,您這還懷著孩子呢,萬一要是有個好歹——”
李媽媽說著就自覺失語的猛地捂住了嘴,神色忐忑的看向江氏——
主子的是非,並不是她該議論的。
“這老太婆冷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好在江氏也是正把老夫人恨上了,倒是沒有挑她的毛病。
“今兒個是大日子,二小姐的病又發的不是時候,老夫人這也是急了。”李媽媽改口勸道。
江氏冷哼一聲,臉上表情始終冷冰冰的,沒再多說什麼。
李媽媽叫人端了洗臉水進來,親自伺候江氏梳洗,一番的準備下來天色已經大亮,就被李媽媽扶著去了前麵的正廳。
白天府裏要設宴,幾位小姐不好當眾拋頭露麵,所以要趕在客人上門之前先行給展培拜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