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師父此言,十分震驚,顫聲問道“是何緣由?”
“天色昏暗之時見有黑衣人,行事詭異,動作輕靈,應是在見天處以天蠶絲織網,猜測其密可捕蒼蠅。”
“真無處動手矣?”
“而今形式更加難測,怕是有南蠻巫師參與其中。”
南蠻巫師素來偏安一隅,與中原各家少有往來,若真參與其中,真是一個麻煩,夢梨雨自然知道事關重大,弄不好就會生靈塗炭,略有擔憂問“師父可是發現了什麼?”
“天蠶絲乃南蠻聖物,今現身中原,其中定有曲折,況吾觀那人身形,亦非出自中原百家。”
“當如何是好?”
“睡吧,明日啟程,冀州北冥氏門客眾多,眾人之長,必能解。”
清晨,窗外細雨紛紛,觀天象午時必有大雨,奈何事態刻不容緩,隻得請小兒找來蓑衣雨傘。
城門開時,兩匹快馬疾馳離去,守城軍士喃喃道“如此急躁,是救命去矣?”
出曆城不多時,驟雨忽至,嚴重阻擋行進速度。
衣衫很快浸濕,倍感嚴寒,一路並無客棧茶舍,隻得快馬加鞭。
到冀州已是兩日之後。
打聽到北冥家族所在。
大宅坐落在冀州繁華地段,乃冀州城心腹之地,聚集了大批商業娛樂場所,瓦肆勾欄、茶舍酒樓、青樓賭場應有盡有,是一龍蛇混雜、高手雲集之地。
見得北冥大宅,不免讚歎“於汙穢中出而不染,處眾嬌豔而不爭,不爭已爭,獨居一脈;真乃正者也!”
左右衛士執劍而立,攔住兩人問道“先生可有拜帖。”
“初來乍到,不曾相識,無拜帖,請通告,北海劍衛求見,若不能見,告知何時可見。”
亮出黑鐵玄劍,二人也是懂兵器的人,知此二人非江湖混混,連忙通傳。
聽聞北海劍衛來訪,北冥家主疑惑“劍衛一脈消失七年餘,今日來人不知是真是假,所為何事?”
身邊謀士掐子午結,眉頭緊皺“若刨根論道,與我乃是同宗異脈,然忘憂遠離江湖三十年,劉鉞身故七載,今日執劍者,何人傳劍?”
“北海聖山能人輩出,劍衛必有仙者,傳劍不足奇,不說緣由,上門是客,迎。”
那人攔住“不可不防,帶我刺探虛實,再以禮相待不遲。”
聞得一陣極為整齊腳步聲,禪勳後躍數仗,夢梨雨反應不及,陷入重圍。
來人二十餘,步伐矯健輕盈,隊列整齊劃一,都是江湖上有名之人,一場惡鬥在所難免,隻是夢梨雨能否應付,禪勳著實擔憂。
待完成包圍,也不問話,各自刀劍出鞘,配合進攻。
交手數百回合,夢梨雨逐漸處於下風,事關劍衛名聲,也顧不得其中始末,禪勳閃身過來,趁其不備帶走夢梨雨。
按劍而忌,沉聲道“北冥乃四大家族之首,接客之道亦別出心裁,如此,恕晚生狂妄得罪了。”
“好強的內力,你師父何人?”謀士出來,立於門內,雙目淩厲如虎狼。
禪勳收起玄劍,拱手行禮“天機道長,十三年未見,你老了,眼花目盲,識不得舊人。”
天機震驚之色應在臉上“莫非是劉鉞?尚在人世!”
“正是小生,當年與趙軍一戰,僥幸逃生。”
天機遣退門客,過來身邊左右觀看“你師父可好?”
“許久未見了,曾多方尋找,終不得因果。”禪勳歎氣,略有心酸情義。
天機頗有感觸,惋惜道“劍衛代代豪傑,無有終老凡世者,宿命難違,宿命難違!”
“既是因果,早有定數,今番前來實為受人之托,望道長引見。”
天機轉身向夢梨雨,行道家禮法“未請教姑娘何方高人。”
拱手還禮“晚輩夢梨雨,家師北海劍衛禪勳道長。”
天機先是一驚,又大笑“真乃才人輩出,老夫失禮了。”
“幾位,北冥蕭有禮,舊情進屋再敘。”北冥家主立在門前,將兩人往屋裏請。
大堂中五六人,相互認識後禪勳直言道“族長可知蚺喻此人。”
北冥蕭臉色驚變,半刻才回過神來“可是四象鎮遭了災禍。”
心知其中定有奧秘,禪勳小心試探“族長真乃神人,竟早已知曉。”
北冥蕭苦笑歎氣“非是我有通天本事,隻是深知若非大事,我那兄長絕不會托人前來,況五百年飛升在即,若無禍事,他斷然不會出海。”
“確有禍事,賊人闖四象鎮,百姓傷亡眾多,蚺喻出海助陣,戰敗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