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車,立刻出宮去。”一陣久久的寂靜之後,靜謐的馬車中終於傳出了一丁點的聲響,不過卻是一個薄涼的男聲,似乎還有染上了幾分怒氣的感覺。隨即還有一個物件被扔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車夫堪堪接了下來。那東西觸感極好,掂量在手裏沉沉的,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塊出宮的令牌,隻是上頭比普通宮女或者侍從的華麗了許多,雕著各色的走獸,是為王族專有。
車夫沒有聽到再有反對的聲響,隻得依照裏頭的人發出的命令而驅駛著馬車開始緩緩前行,隻是這次的速度不再像方才那般飛速,而是放慢了不少。冬陽作為侍女,自是不能再繼續躲在那車駕裏頭了,所以也一同坐上了驅車的位置。對於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半點都不知道,心裏雖然是很擔心,但是她卻又不能在這個時機表露出分毫,馬上就要到宮門口了,半點差錯都不能出。所以冬陽隻得咽下自己心中的擔憂的緊張,繼續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隻是裏頭卻是比冬陽想象的一切還要糟糕多了,簡直就是劍拔弩張。
“你最好是放開我!”蘇妲己狠狠的說道,卻帶著一股有氣無力。眼神也變得很飄忽,雖然她拚命的想要改變現在的狀況,但是卻終究無力挽回。那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招式,竟然趁自己不注意之時將身子抓前之後又重重的觸及了某個地方,妲己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腰間頓時一陣酸軟,然後身子便有些無力的歪倒在了一側,正要讓他抱個滿懷,冰冰冷冷的氣息在兩個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時慢慢都傳遞,而後又慢慢的侵蝕,一點一滴的將寒氣滲入蘇妲己的身軀裏。更令她憂心不已的是,武寅不知什麼就被他奪了過去,那不甚舒服的籃子被他的手一伸就掛到了另一邊,隨即淡漠的臉上又掛上了一絲淺笑,但是在妲己眼裏,卻隻能看到滿滿的嘲諷。
“馬上就要到宮門了,你可以毫不顧忌的多弄出些聲響。”妲己臉上的抵抗一鬆,不甚明白他的意思。他這一幅說辭,難道是來幫自己的嗎?明明不久前自己才口口聲聲說過,不許她走。他倒是變化的快,不過也無妨,反正蘇妲己自認,自己從未真正的看清過這個男子。無論是他多變的身份,還是喜怒哀樂的變化莫測,自己總是看不懂他。“那你也先把我鬆開……”她的姿勢叫人看起來曖昧極了,衣袍不整的歪倒在一個男子的懷裏,偏生他卻還生怕不夠似的,伸出自己的臂膀環住了她,禁錮的緊緊的怎麼也不肯鬆開。他的心裏,倒是打的什麼算盤。
“停!車上為何人,可有出宮令牌!”沒過多久,宮門就已經到了。那侍從嚴肅的很,遠遠的見有一輛裝潢華麗的馬車疾馳過來,卻沒有放鬆一絲一毫,照著宮裏有的規矩將那輛馬車給攔下了。“這呢,這呢!令牌。”車夫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將方才自己接到的那令牌從懷裏邊掏出,往那侍從的麵前一晃,侍從看了一眼,也知道肯定是王族中人的。“放行!”有了令牌,他也就顯得隨意了些,但是那馬車裏又突然的發出了一聲類似驚叫的聲響。那馬車還未走出兩步便又被宮門處的侍從給攔下了。
“怎麼回事?”裏頭的人終於發話了,那車夫立即急的跟什麼一樣,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大人,請恕奴才冒犯了。奴才方才才堪堪記起,內務府已經交代了一次,往後這進出宮裏的馬車,都要經過重重的檢查,所以,就得……”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大著膽子的先出手直接將那圍幔掀起來了。剛才那聲音肯定是異動,他守了這麼多年的宮門,總不至於連這一點都還沒有察覺到,那得忽略了多少的危機啊。“你這是在做什麼!”“國……國師大人!”那侍從怎麼也沒有想到,裏頭坐著的人竟然會是國師。而且,還摟著另外一個女子,衣裳不整的,那麼剛才的那一聲驚呼,莫不是這女子發出來的聲音,那麼……
“請國師大人恕罪,是奴才們冒犯了。立即給國師大人放行!放行!”那侍從立即反應過來,自己退到了一旁,然後立即對自己的下屬吩咐道。他個人卻還是處於一種十分震驚的狀態當中。沒有想到,淡漠如一個仙人的國師,居然也會有這一天,著實讓人沒有想到。不過男女之事,誰也說不準,或許這神仙一般的國師大人就在一段時間的思考之後,就又喜歡上了呢,誰能說的準。“無礙,退下吧……”他從容而又淡定的說道,沒有半分的埋怨之情,然後將自己懷中的女子摟住了,閉上了眼睛似乎是要小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