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報複(1 / 2)

深夜裏迎著愈加寒冷風雪的搜索還在繼續,從前方駐紮的根據地裏跑出了一小隊士兵奉著西伯侯的命令朝著他們來時的路往後走去,旨在找到他們已經失去聯係整整一天的世子。不僅僅是西伯侯作為一位父親的擔憂,他們這些士兵們在平日裏與姬發的關係都很不錯。他沒有貴公子的架勢,對每一位士兵都是笑言以待,同吃同住,這樣的主子上哪裏找呢。

“將軍,沿著這條路的隱蔽處都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世子的蹤跡。”有些疲倦的士兵們強迫著自己打足精神,不放過每一處隱蔽的角落。但是依舊沒有什麼起色。為首的將軍自己心裏也沒有底,因為無人見到姬發到底有沒有走上這條驛道。但是隻要有一絲的可能,他們就不能放棄。或許姬發此刻正被大雪圍困而等待著他們的救援。

“加緊搜查,世子此刻正在等待著我們,所以一定要找到他!”將軍也同樣做著一樣的事情。幾個人舉著火把,在已經漸漸停止下來的風雪天氣中前行。剛剛下完一場大雪,道路十分的難走,稍有不慎就會出現意外。“是!加緊巡查,一定要把世子找回來,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士兵們又繼續在暗夜裏艱難前行,即便是如此,也沒有一個人對這樣的做法持半點遲疑的態度。

“大王,天冷了,加件衣裳吧。”郊外的雪已經將地麵添上了一層又一層,朝歌城內的王庭這才有略微幾朵劫財的雪花從黯淡無光的夜空中緩緩飄落,窗前的梅花又盛開得更加美麗了,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聞到那撲鼻而來的花香。可是帝王卻無暇欣賞。徘徊著的月光將他的形單影隻拉刻得很長,帶著說不出的惆悵。手裏緊握住的是一隻鬥角爵杯,上麵還有殘存的酒漬和飄香。

看起來,短短幾天的時間,他似乎頹廢了不少。整整三天了,他沒有上過一次早朝,也沒有理會過一次政務。任憑那堆積如山的加急事務一次一次的放置到他的桌案上。沒有她在身旁陪侍,他不想理會。胡子的青渣悄悄的在他棱角般雕刻的麵容上浮現。犀利的眸子有了疲憊的血絲,這幾日是怎麼渡過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整日裏呆在凝雪閣而沒有再出去過,夜裏發瘋了的傳召那個眼睛像極了她都女子侍寢,可是在顛龍倒鳳之時呼喚的依舊是她的名字,無論他如何壓抑。隻要提及她,他的心就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剮過一樣疼,全天下裏誰膽敢給他這樣的疼痛,唯有她,隻有她。所以他這才迷迷糊糊的意識到,也許是因為愛上她了吧。所以他甚至不許任何人再踏足凝雪閣,甚至是那個女子,也隻能到偏殿去,這是他們少的可憐的回憶場所。她進宮整整一年,還未等待她的封後大典便已經翩然遠去不知所蹤。他們的每一次相遇似乎都是在消耗彼此的時間。

“滾……滾!”迷醉的語氣從他冰冷冷的嘴唇中吐出,將身上披上的披風抖落。轉過身來,不可避免的踉蹌了一下,但是還是勉勉強強的站穩了腳跟,對往前來扶住他的玉臂粗暴的一掃。幸而他飲過酒又正醉著,所以動作不免少了幾分平時的精準。否則眼前的女子非馬上被推翻在地不可。“奴婢求大王以身子為重!”在這三天裏一直照顧著他的人,是玉殤。整個後宮也許隻有她才能進得了凝雪閣了吧。這也成了一個特殊的待遇。

“孤王叫你滾!滾。”帝辛對她的關心渙若無睹,披散著淩亂的外袍又直直的倒在塌上,酒不離口的又喝了一杯。然後又不解氣般的一甩手仍往地下。而玉殤,卻是一副梨花帶雨,止不住的哭。她也不懂,為什麼從妲己失去行蹤之後,帝辛就像是完完全全的變了一個人。以往的他睿智,果敢,做事強硬,是為男子中的表率,一舉一動都透著他獨有的天家霸氣與威嚴。他似乎本該就是一個無心無愛之人,世間的女子都沒有一個能入的了他的眼的。

可是從現在看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過去罷了。妲己走後,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霸氣都變得支離破碎,土崩瓦解,殘存的,隻有野獸一般的發泄欲望和深深的,無盡的,墮落入深淵之中無法解脫。那個像極了蘇妲己的女子,每一夜都會被傳召,每一夜都能夠聽到從盤龍殿裏傳出來的,女子無盡哀求放聲音。是帝辛在透過她折磨著他自己心上的人。有多少恨意,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