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不懂,你隻需要知道,你有一天會重新成為王後就對了。”但是前提是我的王後。他在心裏默念著,眼神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上分毫,可惜她連一點點感動都美豔出現。沒事,來日方長,或許她隻是在宮裏待久了罷了。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明白他的心。
接下來,兩人一同坐在馬車裏,顛簸還在持續,但是風雪的呼嘯聲卻漸漸的停了下來。也許是已經過了。思及此,妲己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擠在另一個角落裏的他。即便渾身有些邋遢,也沒有折損他一絲一毫的英俊。仔細看看,他的棱角不似帝辛那樣如刀削一般的雕刻,也沒有申公豹那樣的分明。倒是俊朗白皙,奕奕動人,唇邊的笑容溫暖柔和而又恬淡,給人生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感覺。雙眼不是狹長而又邪魅的鳳眼,也不似帝辛一般的深沉而又深邃。卻是顧盼之間,流轉著無限的風華。
不難發現,這三個出現在她生命裏的男人,都有著不輸彼此的姿容。可是為何自己時刻關懷的,隻有帝辛而不是旁人……“我已經不需要了,這件外袍還給你,你披上吧。”說著,妲己便打算伸手拿下這蓋在她身上的外袍。雖然不如以往的狐裘一般的厚實保暖,但是卻覺得心房的一角要塌陷了。他如此無微不至,將僅存的一點熱水都給了她,連外袍都脫了下來,若不是風雪停止了,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蘇蘇?”他狡黠的一笑,一掃方才臉上掛著的有些虛偽的笑容,像是雨過天晴一般的掃過陰霾。妲己第一次看著一個男人入了神,他笑起來的風華絕代,讓她以為自己是感受到了春風的襲來。春風十裏,卻還不及。“姑且當做你還存著一點良心時在關心我好了。”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他接過妲己拿下的外袍,重新為她披上。
“你覺得我還需要這種東西嗎?既然我不要的,那就給你用好了。”妲己心裏不自覺的一暖。雖然話不怎麼中聽,但是他還是在關心自己嘛。怎麼說他還不是蠻壞的嘛。“怎麼,感動了?剛才可不是這種表情啊。我隻是怕你死在半路上了浪費我的一番苦心,最後還沒人來當我的王後罷了。”他繼續著他是惡毒,但是每一句話透露出來的都是對她的關懷。剛才是她有些傷人心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還是要謝謝你。剛才是我的話傷到你了,所以,請你不要介意好嗎?伯邑考……”隻有她專屬的稱呼,讓他心底莫名的一軟。方才微微不屑的神情也放了下來。他承認自己是有些不理智了。但是對於這外袍的事情,毋庸置疑他是不會再穿的。他身為一個男子,怎麼可能讓一個女子在這寒冬裏挨凍。而且起因是他引發的。若不是他準備的不充足,也不會差點就瀕臨物資匱乏,三個人被這寒雪阻路,凍死在這條沒有人煙的驛道上了。
“方正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再穿了,你就把它披上吧。即便是穿,也不差這一時了。算算時辰,應該再過不久,我們就要到了,還好,再這樣的夜裏還能喝上一口熱水。睡上一張舒舒服服的床榻。”算算時辰……妲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王宮多久了。自己是被姬發打暈了才帶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樣逃過把守宮門都侍衛的例行檢查。
至於帝辛此刻或許還沉浸在自己的溫柔鄉裏,商量著如何得到他人情報的大計。連自己幾時被人擄走了恐怕還尚且不知道。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帶上一個侍女,反而是遣退了所有人想要不被他察覺。這樣就連自己是否在宮裏都無法確定。帝辛曾經許諾她會保護好她,讓她不再遭受這的危險。現在想起來恐怕更是笑話了吧。他連王後的位置都是拿來引誘人的條件,更何況區區的一個承諾呢。然而跟妲己所想的大不相同,王後在宮中消失了這樣的重磅消息在第一時間內帝辛就已經知曉了。隻是已經來不及了。壓抑的暴怒正在王宮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