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麼整日整夜的坐在屋子裏呀,這樣遲早會被憋壞的。您看看剛剛被晉封的婕妤娘娘,一下子就出去外麵耀武揚威了。”一位小宮女正孜孜不倦的給她的主子灌著迷魂湯。“閉嘴!婕妤娘娘是我的姐姐,我不許你這樣說她。下次再這麼說,直接扔出去。掌嘴!”玉殤對自己侍女的語氣頗為不悅。
而小宮女卻為自己的主子憤憤不平。“娘娘啊,你可不要相信著這宮裏其他的女人啊。那些人雖然姐姐妹妹稱呼著,可是暗地裏勾心鬥角的厲害著呢。她若真拿您當節目的話,為何大王次次來凝雪閣她都不幫您引薦一下呢?這明顯就是不拿您當姐妹看啊。要奴婢說呀,娘娘就應該主動”“別說了,馬上出去。我不想再從你的嘴裏聽到任何有關挑撥離間的話。”這些話,聽得她的心一陣陣酸澀。
夜幕已經降臨,妲己終於回到自己的凝雪閣,見到玉殤的房裏隻有一點點微弱的燭光。想來自己也是許久沒與她好好聊過了,所以便命人停下鸞轎,冬陽扶了她往偏殿裏去了。紅木質的大門緊緊閉著,隻有一位宮女站在外麵。一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側臉眼睛哭得紅紅的。
“婕妤娘娘到,怎麼還愣著不去通報。”冬陽對那名小宮女說話道。誰知那宮女剛剛被教訓了一頓,還是因為蘇妲己的緣故,所以心中火氣大了一些,毫不顧忌的回答:“婕妤娘娘不是與我家主子是好姐妹嗎?何須通報啊。娘娘直接進去便是。”妲己與冬陽對視一笑,一邊自顧自的推門進去,一邊戲謔的說道:“看來本宮還是,太善良了。”揚起的媚眼有意無意的掃過那名宮女。
“啊誰?是姐姐嗎?”玉殤在坐在自己的小床上,麵呈呆滯狀,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跳躍的燭光。“怎的不多點幾根蠟燭,昏暗的看了傷眼睛。”妲己扶著床榻邊坐下,看著一臉茫然的玉殤說道。在燭光的照亮下,妲己的臉美豔而不可方物,可是玉殤,依舊平凡。這就是兩個人之間永遠的差別,像是一條鴻溝橫在她們奢求靠近的心之間。
“沒事的姐姐,玉殤已經習慣了這樣了。暗一點也好。玉殤畢竟隻是一個秀女,如果太過招搖的話怕是會生禍端。”語句裏影射了某些人今日的行蹤。妲己知道是玉殤對自己的某些做法不理解,也不怪她。怕是宮裏的很多人都會如此吧。“玉殤,我知你的意思是什麼,也知道你是因為關心我。但是我並不想跟你解釋什麼。有些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你可是怨我向大王請旨封你為秀女了。我起初隻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補償你。並非想把你困在深宮裏。如果你想的話,我這就去求大王放你出宮。”
妲己起身作勢要走,玉殤卻捎帶埋怨的說道:“姐姐好是霸道,想留就留,想趕就趕。”昏暗的燭光下讓一臉蕭瑟的玉殤平添了幾分深宮怨婦的氣息。可是當妲己轉身時又換成了如花的笑臉。“玉殤謝姐姐好意,玉殤很喜歡宮裏的生活,玉殤願意在宮裏陪著姐姐。姐姐無需擔心了。”
妲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努力的壓製住內心湧現的疑惑與異樣,衝她牽強的一笑便轉身離開了。好像有些奇怪了。
“主子?”冬陽正在門外侯著她,旁邊是低低抽泣著的小宮女。看向妲己的眼神不再是不耐或者是其他的情緒,隻有深深的畏懼和恭敬。她也算是知道了妲己是她一點兒也不能惹的人。“走吧,本宮累了。好好照顧你家主子。”妲己臨走時不忘對那小宮女警告一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玉殤跟她講話,都帶著一股子哀怨的氣息。是錯覺嗎?
妲己走著,走著,突然猛的停了下來。後麵的人差點一個不留神的撞上。“主子?您怎麼了。”冬陽萬分疑惑,怎麼一整日妲己都好像出於晃神的狀態,一下子不是猛的停下就是什麼的。“冬陽,你在這宮裏待了多久了。”妲己問。冬陽不解,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奴婢大體也不記得了,至少有些年頭了。主子有什麼疑惑嗎?”
天上飄下了幾朵雪花。冰涼冰涼的砸落。琉璃一般的眸子變得渙散,細碎的光亮飄忽的射向了遠方。自顧自的低聲呢喃道:“你說,如果一個人在宮裏呆久了,是不是都會變?”“會。所有人都會變的。主子您不也變了嗎?既然這樣的話那主子怎麼還能怪別人變了。”冬陽知道妲己是在感慨。“唉,這個後宮真的是個吃人的地方啊。”妲己這樣說著,暮然的感覺後背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