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是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妲己卻依舊麵不改色,似乎已經是習慣了這樣的聲音。隻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外麵每傳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她的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一下。並非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折磨,而是從現在開始,她就要學著享受。在後宮中追逐著的人,有哪一個手上是幹淨的,哪一個沒有沾上人命。既然避無可避,那麼她就要學會習慣這一切。
說她內心扭曲也好,說她癖好特殊也罷,既然要闖,那就要闖出一片天來。以前那般的軟弱從來都不是她的個性。如果要在這後宮裏生存,那她就注定不能任由命運浮沉。
“姐…姐,小環覺得你好像有些變了。”小環與她坐一起,心中不安的說道。這樣狠絕毒辣的妲己是她從未見過的。以前她當妲己的侍女時覺得,妲己就像一個充滿了心事的少女,每天那纖細的柳眉都是一籌莫展的,讓人想幫她撫平她的愁思。後見時,她又是收斂了性子成長的了,遇事成穩。總能護她周全。可是現在的她,完全已經陌生了。後宮之間的鬥爭,真的能把一個人改變那麼多嗎?
妲己知是自己的轉變讓小環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妲己不會這樣去安慰小環。她要讓小環同樣明白在後宮中生存的法則。“小環,我知道你對我現在的心性有些陌生。但是後宮就是這樣,如果我不狠,別人就得對我狠!”妲己琉璃月般的眸子散發出熠熠的光芒。正如她身上的那件緋衣一樣刺眼。
小環雖然心存疑惑,但終究還是乖巧的點點頭,隻要她的姐姐不再把小環一個人拋棄在寂寞的宮裏,那麼其他的一切就都不是問題。她從小受著有蘇王室的恩澤與佛照。她是孤兒,被賣進去的,可是上天沒有再度虧待她一絲一毫。有蘇王後善良而又溫柔,待她一直很好。所以她能想以伺候妲己來報答王後的恩情。
“那,姐姐,小環在你的宮裏要做什麼呢?小環什麼都會做。”小環有些自豪的為微微挺起自己的胸脯,那眼裏不自覺流露出的真情觸動了妲己心底最柔軟的一角。她修剪的尖利的指尖溫柔的撫上小環的紅暈的臉頰,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與尋常女子不同,那略微粗糙的臉頰是因為經過了風吹日曬。妲己的眼角不禁的有些濕潤。小環這麼小小年紀就吃了這麼多苦,還是因為她的緣故。妲己哪能再要求小環能夠為她做些什麼呢?她心裏早就打好主意了,尋思著找一個機會幫小環脫離奴籍。而能幫到她這件事的人,不過是動動口的一件小事。
“小環無需再為姐姐做什麼事情,小環隻需乖乖的在凝雪閣裏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可以了。你以前想做卻沒得做的事情現在都可以做。以後你不需要再操心什麼了。開開心心的做一個小妹妹就好。”妲己輕啟紅潤的嘴唇對小環說道,眼睛裏似乎還能溢出滿載的溫柔。對於小環,她總是例外的。因為妲己認為這是自己虧欠小環的,那麼她以後就要來還。
“美人……”冬陽從外麵緩緩掀開珠簾,恭恭敬敬的向妲己稟報道:“稟報蘇美人,大王派人傳話來說,今晚將至凝雪閣。蘇美人請早些做準備。還有,春雪的鞭撻之刑已受。”她的身上還帶著一絲絲的血腥的氣味,與各類名貴的香料於空氣中混合在一起,散發著難以名狀的味道。妲己愈發慵懶的靠在軟榻上,蓋著厚厚的狐裘取暖。眼皮都不抬的回答道:“嗯,本宮知曉了,本宮知道你與春雪姐妹情深,那麼你就扶她去休養吧。把好藥帶過去,替本宮傳達一下心意,本宮也不是蠻橫之人。”
“是,奴婢自是知曉的。春雪性子不大好,謝美人的包容。春雪也必定會諒解美人對她的這一番苦心的。”冬陽回答的滴水不漏,果然是帝辛的人。沉穩大氣。就是那個春雪太急功近利了,不堪大用。這樣的人,這樣的性子,遲早會毀了她自己。罷了罷了,還是先小憩一會,熬到夜間又是費神費心的事情了。如果可以,妲己真的希望帝辛能去別的宮裏,一來自己不會招人嫉妒,樹敵太多。二來嘛,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她還不知道真正的侍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妲己那嬌俏的臉蛋又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紅,如那名貴的水粉還有豔上幾分。她也不知道那天自己到底有沒有失身於帝辛。他們先是在湯池裏熱情的彼此相擁吻,而後又順理成章的在旖旎的大床上與彼此纏綿。她勾引帝辛的計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實現了。可是當他們衣裳盡褪即將接受彼此的時候,她因為那濃烈的酒勁上頭又變得昏昏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