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與不選對李大成來說很明白,若以後盛宣懷擋道,再利用別人對付他也不是不成,攜手並進可不是肝腦塗地,總有一些自由空間的。
與李鴻章隔空握手言合之後,那邊就沒了消息,李大成也不猶豫,直接讓王勇欽擬了一份談判的條陳,差人連夜送去京城,這些東西,就不能通過電報轉發了,許多東西露出來就是大不敬的罪過,桂順現在擔待不起。
或許是為了大清,或許是為了北洋,李鴻章那邊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上了推薦桂順參與談判的電報折,對於李鴻章,老娘們那邊也是極為信重的,下午時分,京城的顧其行來了電報,談判的章程那邊收到了,桂順也正式走上了談判桌,當然,給他的位子不可能是主導談判的那個,剩下的就看桂順的臨場發揮了。
以津門租界作為威脅,對諸洋鬼子而言有作用,但作用並不大,想要以津門租界做籌碼,讓雙方消弭所有的仇恨進行談判顯然是不可能的。
桂順在談判桌上的表現算是不錯,但他的籌碼還是太少,遠不足以讓洋鬼子立馬做出妥協與讓步,桂順在談判桌上越俎代庖,搶了慶王與榮祿的差事兒,這事兒也在京城鬧了一場,但說千道萬,桂順的手段是有利於促進和談進程的,隻這一條,老娘們就不得不用桂順。
接下來的談判依舊艱難,大清朝廷做事拖遝的很,時間對於李大成越來越緊迫,不知什麼時候到達的德國鬼子,對大沽口的威脅太大,一旦開戰,讓桂順在談判桌上建功的想法就要隨著戰爭一拍兩散了。
逼著洋鬼子付出一定的代價做出暫時的妥協,是必須要做了,真正的和談,對中外雙方來說,必須是要打出來的,三四天的時間,就在朝廷的拖遝之中被浪費,這樣的浪費,現在的大清和振威軍都是承受不起的。
洋鬼子在大沽口的艦隊,現在也是個外強中幹的樣子,沒有陸軍配合,他們就是幾十艘船而已,對陸地沒有多大的威脅,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船又會慢慢的變成一支讓人忌憚的艦隊,無論是哪一方的軍隊到了,都會終止這場暫時性的談判。
但老娘們求和的態度堅決,振威軍不能對天津租界直接動手,這時候又要用到李鴻章了,隻是不知道他的話,現在能不能影響到老娘們的決策。
如今津門的形勢也不是很好,津門大勝之後,北倉一帶的武衛右軍有向津門移動的征兆。運河通暢了一些之後,巡閱長江水師大臣李秉衡,也在江蘇募兵,準備沿運河北上勤王,算算時間再有幾天,李秉衡也要到津門了,有了李秉衡的加入,也不知山東的袁世凱會不會聞風而動,一旦津門附近官軍的數量多過振威軍,津門的形勢也要大變的。
這個時候,從大沽口調回一部分振威軍,更容易惹起爭議,起初在大沽口留的人多了一些,這也是無奈呐!
看了一下李秉衡的履曆,李大成也有些撓頭,這貨看上去是個忠臣,可做的事兒完全不像個忠臣樣兒,在甲午一戰之中,這貨守在山東,威海衛、劉公島的失守,與這貨的指揮失措有很大的關係。
甲午戰局有很多的謎團,具體的過程找不到,就怕這貨到了津門之後,老娘們那邊有了依仗,若是讓他拖了振威軍的後腿兒,這冤屈沒地兒說呐!
外強中幹的不止是大清、李鴻章、洋鬼子的艦隊,現在的振威軍也脫不了外強中幹的評語,時間緊迫、缺槍少炮、缺少操練、人心不穩,桂順若是時間長了不回來坐鎮,有些事兒李大成也是不好出頭的,一旦讓振威軍失了說一不二的威勢,以後的戰局就難辦了。
以租界區的洋鬼子換取新建北洋水師被擄去的艦船,李大成是寫在談判條陳裏的,這事兒桂順那邊不好提,但時間不允許了,與振威軍直接對租界區動手相比,給老娘們提一提換船之事,更為穩妥一些。
給顧其行那邊發了隻有‘換船’兩個字的電報之後,李鴻章的電報也到了京師,東南互保也算是老娘們默許的一件事兒,畢竟東南算是老娘們的一條後路,桂順提了換船之事,李鴻章那邊也提了,老娘們那邊或許是想試探一下洋鬼子的態度,也就允了。
但大清的外強中幹,諸洋鬼子是很清楚的,大沽口被俘的北洋戰艦,進口的有五艘,海容號巡洋艦以及海字號四艘獵艦,這五艘戰艦價值不菲,每艘都在十幾萬英鎊左右,再者這也是戰爭之中的實力,到手的好處誰也不想輕易吐出來。
或許是基於對德國遠征軍的信任,也或許是基於對日俄兩國軍隊集結速度的信任,換船的要求也被洋鬼子給否決了,談判桌上依舊是僵局。
看著手中的電報,想著還在海上飄蕩的德國鬼子,李大成急了,再拖下去沒好兒,看來還是得讓桂順那邊開口啊!既然洋鬼子不懼大清,不妨就來個狠招,嚇唬他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