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身綢衫的大丫頭,李大成眼珠子一轉,又來了一計!
“酒桶,出去弄些翡翠回來,要最好的!”
載瀾過府來拜,時間肯定是在上午,算算這時間不多了,上下看了看宅子的情況,李大成又讓人開始在院裏潑水了。
桂順這邊的宅子,越是收拾的細致,也就越能表明桂順在桂貝勒拳的統治地位,載家來的是廢物,越是窮講究越能唬住他們。
這邊院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桂順也弄回了一身壽衣,這壽衣的樣子可真是喪氣,雖說料子不錯,可黑漆漆的樣子,遠遠一看就怕沾了他的晦氣。
“爺,這身不錯吧?”
“嗯!是有些晦氣的樣子,待會兒載瀾來了,知道怎麼做了嗎?”
“知道!鼻孔朝天、愛答不理!”
“見了老佛爺呢?”
“哭唧尿嚎、裝可憐!不顧己身、赴國難!”
“擦!這是你的詞兒?”
“嘿嘿!咱爺們兒路上遇著一算命的,兩角銀子買的詞兒!”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記住嘍!矮壯的拳好,黃臉腿掌,老子的槍好,轉輪隻有五發子兒,可別玩大了!”
“明白!”
“躺著去吧!”
“得嘞!”
輔國公載瀾那邊給的時間很充裕,差不多快中午了,那邊的車駕才緩緩而來,迎客的事兒自然不用李大成負責,他帶著錢老八、齊世鐸,就負責一臉肅然的守在桂順的屋外。
在臨時雇來的門房引領之下,載瀾一行人進了內院,人群中的這位輔國公很好辨認,上眼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貨色,一身武將官服、頭上裹著紅巾,腦子不怎麼好使說的就是這貨。
“站住!什麼人?”
下馬威,自然是要給的,錢老八和齊世鐸做不了這個,李大成隻能親身捉刀上陣了,散發著寒芒的鬼頭刀一橫,就擋住了載瀾的去路。
“瞎眼的奴才,這是輔國公載瀾,載三爺!”
出頭的事兒,自然不用載瀾,一個穿著常服的人,腳下一動,就擋在了載瀾的麵前。
“吵吵什麼?還讓不讓人舒坦了?”
不等著兩邊衝突,桂順的話就從內屋傳來出來,還真有些潑皮的味道。
“貝勒爺,輔國公載瀾來拜!”
李大成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通稟了一聲,依舊換來的是桂順不三不四的調門兒。
“輔國公是什麼玩意兒?咱爺們兒一個世襲的貝勒羞死他!
讓他等著,抽完這一管兒再說!”
載瀾是誰?載家老三呐!不上不下的老三,承不得世襲的王爵,家裏的老大、老二都是不讀書的貨,這老三也不是什麼省心的物件,雖說已經步入中年之列,但他的火氣依舊呐!
桂順口中一個世襲的貝勒羞死他,可真是觸了這位的黴頭,看來桂順那邊也是做了功課的。
“貝勒爺?哼……”
“喲……三爺好大的脾氣,進來吧!你們仨也進來,別再讓這些不三不四的貨撓了咱爺們兒!”
又是指桑罵槐,眼見著載瀾的火氣到了天兒,門裏的桂順也算是會把握時機,一群人呼啦啦的湧進內屋,桂順卻依舊在桂福晉的服侍下,靠在榻上嘬牙管兒。
“桂順,你可是八旗的爺們兒,就這麼沒規矩?”
門外受了氣,門裏的桂順四仰八叉狗一般趴在榻上,這場麵要是在煙館也算正常,可他載瀾過門是客啊!路上載瀾想,這桂順再怎麼無賴也得給他幾分臉麵的,誰曾想,熱臉貼了冷屁股,載瀾豈能不怒?
“哎呦喂……您老可別抬自己那輩分兒,按著輩分兒來,您老還得給咱爺們兒打恭兒行禮呢!講規矩?您老都這歲數了可別閃了腰!”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