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人不到一半,八個,算上李大憨九個,瞧他的樣子還是能夠支撐的,這仗算是大勝,看著底下那一群蹲著的真字門弟子,李大成樂了,這次翻兩番,不錯!
“大師兄,你傷了!”
“哎……別捅,疼!”
錢老八這個一根筋,說傷了就傷了吧!幹嘛用指頭捅呢!他這一下,李大成也有些呲牙咧嘴,現在胸口不涼了,疼!
扒下上衣,李大成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左臂被劃了一道五六公分的口子,右腰也差不多大小,胸前的傷口長了一些,十幾厘米,隻有中間有些深應該不致命。
“大成哥,你傷了?”
“別亂喊,看著就好!”
不能喊名字這事兒,黃河拳的弟子都吩咐了,可就是忘了孫家丫頭,可能大憨過去驚動了她,見她焦黃的小臉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李大成也不好訓斥她。
“呀!怎麼這麼多傷!”
“丫頭,路上有人在旁邊,千萬別喊俺的名字,容易壞事兒!
這點傷算啥,你看馬師爺那些侄子、孫子們,腦瓜子都沒了,我說他自稱馬師爺呢!原來還真是爺爺輩兒的。”
“怎麼還有心說這些,我爹去請郎中了,一會兒就到。”
說完孫家丫頭也不吭聲了,隻是默默的站在李大成的身邊,不斷的往高寨方向望去。
“大師兄,郎中老漢給你請來了,你可得放了老漢爺倆!
王老先生,這是黃河拳的大師兄,快給看看傷勢,用最好的藥,診金都算我老孫的。”
一番做作之後,孫守業拉來了一個身穿長袍馬褂的老頭,看他麻溜的打開大藥箱,直接往自己的傷口上敷藥,李大成覺得這應該是真字門提前請來的。
“王老先生,真字門的人請你來的?”
“嗯!”
對麵氣哼哼的答應了一聲,應該是受過真字門的恐嚇。
“王老先生盡管治傷,俺是山東來的不殺良善人家,這真字門往高寨周邊派出了不少不肖弟子,俺已經殺了兩個,有什麼委屈的地方王老先生盡管說,俺給你做主。”
“這位壯士說的不差,這幾天高寨的百姓,備受真字門的欺淩,隻要壯士不再擾高寨,老夫一定盡心盡力。”
“可以!此前受過真字門欺壓的,俺自然會給他們補償,但為富不仁的不在此列,俺這邊歇好了,立馬帶著人離開,王老先生覺得如何呢?”
“好!那老夫也不藏私了。”
說完,王郎中拿出一塊幹淨的白布,沾了些老酒擦去了李大成胸前的藥粉,換了一個藥瓶,這次倒出來的是褐色的藥粉。
看了老王的動作,李大成頭上那個汗啊!止都止不住,這要是亂七八糟的藥給弄上了,可咋整啊!可恨的馬文軒不幹人事兒,惹誰不好非要惹郎中,你找死就算了,害老子算怎麼回事兒?
“壯士,孫老東家也是周邊有名的良善,你押著人家爺倆,不太好吧?”
一邊調弄著藥粉,王郎中也開出了條件,看來孫老頭子是認識這郎中的。
“嗨!俺們也是路上偶遇,這世道不好,本想著帶他們一程的,既然王先生說了,到了滄州府俺自然讓他們離開。”
孫老頭子的戲做的有些過了,這王郎中也太過俠義了,李大成想了想,隻能半真半假的說了個理由。
“好!好!滄州府好,王老先生,這一路老漢跟著這位大師兄,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大師兄不是壞人,劉老莊的二劉一周,就是這位大師兄逼著三人燒了多年的老賬,還讓三人在劉老莊挨家挨戶發了一石穀子。”
這個時候,孫老頭子也得幫著圓謊呐!他倆本就是一路,哪來的放與不放。
“嗯!壯士果然俠義之人,不知壯士可否帶著老夫一起去滄州府呢?”
說著王郎中又換了一個藥瓶,這老孫子,真是看人下菜碟啊!這不大的一會兒,換了仨藥瓶了,看著抬頭詢問的王郎中,李大成有些頭皮發麻,都說醫生殺人不用刀,看來此言不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