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答應的哦,那我就做了哦。”念祖把李敏扶回了屋內,看到他實在很困的樣子,轉而便朝門外拍了拍手,隻看到一身量還算窈窕的女子走了進來。
念祖將一粒藥丸給她,女子接了過來,隻見麵龐四方,臉頰有肉,眉眼卻長得十分大氣,看起來很有男子風範的樣子,她的身高更是與念祖相差不了許多。長得可算是又高又大。
隻不過,這樣的女子定好生養。
念祖看完之後,便轉身為他們帶上了門。
那高高大大的女子在看到門被帶上後,便走向床榻,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褪下,然後又將榻上的人衣襟褪下,見時候差不多了,便把那昏昏睡睡著的人帶到懷中,將那粒藥丸給他吞服下,順便將水給喂給他喝。
李敏剛才還在醉酒,吃了那藥丸之後便撥開雲霧了,眨了眨眼睛,看到自己跟個高大的女人摟抱在一起,這女子還往自己身上貼,李敏頓時哇哇大叫,看到自己竟然□□,他驚愕之下滾下榻,抱著錦被落荒而逃。
“敏兒,你跑什麼?”念祖就在門外麵等著呢,他想看看,敏兒是真的喜歡女人還是根本找的借口掩飾,現在看到李敏跑出來了,念祖臉上湧上來驚喜,心中更是雀躍不已,他沒想到,敏兒果真是騙自己的。
敏兒原來喜歡的是男人啊。
正當這個時候李敏跑出來了,他一把抓住念祖,氣喘籲籲地,臉都紅了,“念祖啊,屋裏麵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女人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啊!”
“敏兒不是喜歡女人嗎,我看那女子好生養,再說你也到了結親的年紀了,於是給你房裏送了一個,多子多孫嘛!”念祖麵上沒事人般輕鬆地回道。
李敏一聽黑了臉,“你居然塞個醜八怪到我的榻上,讓她當你的師娘,你到底有沒有點眼力價?”
攻臉色瞬間變青!
“還有,就算是往房裏塞,那也得先明媒正娶的,這樣塞進來算什麼呢?何況明天就要發榜了,發完榜就要回沐水村,我記掛著朗兒和酈兒,就算是要找,也得等回家再說啊。”
李敏將身上的錦被裹了裹,聞到自己滿嘴酒氣,掃了一眼麵色陰晴不定的念祖,輕聲埋怨道,“我酒量不好,你還勸我喝酒,明天該出發回沐水村的,唉……還是早點睡吧。”
望著他轉身回去的背影,念祖暗暗深吸口氣,目光變得越發黑沉起來。
第二日,朝廷頒下聖旨,封李敏為太卜六令,協助太常主持祭祀社稷一概之事。
李敏謝恩後,看向念祖。
念祖將老太監送走後,順帶塞了塊金子,府外因此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皇上看敏兒端儀至上,太卜六令也算可以,再過半年,皇家的祭祀開始,敏兒可在那時展現自己,到時候太常之位,亦無不可。何況如今的太常太老了,皇上想是旨意訓練敏兒,過了祭祀之後,必有提拔。”念祖分析道。
“念祖你的意思是,我還能再往上升?”李敏怪異地看著念祖,雖然往上走是人類的本能,可是李敏想不透自己還能再往哪走。
“敏兒是要當丞相的人,怎麼能夠就此止步呢?何況敏兒現在才十四歲,十年之後,丞相之位,必是可納於手心。”念祖眯起眼睛,深意地說道。
李敏一聽這個,心中頓時一咯噔,他想到了蕭別敘。
看到此,李敏不禁心中複雜,朝念祖看去一眼,原來在他沒有想的時候,念祖已經替他做好了一切打算。
得封之後,並不如李敏想象的那樣簡單,王刺史來慶賀,以及各級上下官員之間的相互走動,直耗去了七日之久,等李敏抽出空來的時候,念祖已經準備好了,回沐水村。
一行人乘坐著豪華的馬車,李敏到了沐水村,首先便是去了族長家裏,又是一番囑咐殷切期待,李敏感歎當初所經曆的苦楚。族長李祺甫見此,老淚落下,對李敏說了一番老人言後,便叫李慶來相陪。
看到李慶,李敏便想到自己孤身在帝都,身邊缺個至親之人,想請李慶隨自己回去。李慶沒想到李敏會這樣要求,雖然明著是讓自己幫忙,他卻深明李敏的用心,當即也沒有推卻。在沐水村度過了三日後,李敏等人便回去,準備著半年之後的皇家祭祀。
五年後。
李敏已經由曾經的鄉間秀才,長成了如今玉樹臨風,玉潤瀟灑的青年男子。
正如念祖所說,他此時官至太常,曾經的太常已因年邁退官養老。
李朗也長成了十五歲的大男孩,李敏見他每日進進出出府中,身邊總是跟隨著裏娃那孩子,他整理著桌案上的卷宗,一邊瞧著那兩個人說笑著溜出了院門,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李敏越看越覺得別扭。
他想到之前李朗那些“豪言壯語”,十五歲了,按說李朗也該娶親了,現在他跟裏娃天天摸魚,這算什麼?李敏又開始擔心了,他就覺得無比憂慮,隻要想到李朗十歲那年被裏娃他們打過那裏之後,所說的不計較男人跟男人生活在一起的話,李敏看李朗和裏娃的眼神就越發冰冷。
十五歲的李朗長得結實高大,跟自己都差不多高了,那個裏娃雖然說著滿口的鄉音,可是臉蛋紅撲撲的,身量不及李朗結實,可看著也是個青春正旺的男孩子,這個年紀的孩子,難道不都是找女娃玩兒的嗎,哪怕是有男女之防,但是裏娃也該到跟家裏要媳婦的年紀了,他不跟家裏要媳婦,每天跟在李朗麵後同,這是幹什麼?
李敏決定有時間要找李朗好好談談,最好先給他娶上一房媳婦再說。
蕭府中念祖坐在客座上,靜靜地玩弄著桌案上的茶杯,裏麵的水已經被他給喝光了,然而倒茶的下人,卻被他喝斥出去,堂麗的屋子裏麵隻有他一人,五年的時間使他長得越發高大,麵容長開了顯出一些華美感來,渾身上上下下,再找不到一件襤物,連腰中掛的玉佩都是難得的上品。他目光沉靜異常,臉上半點表情都沒,身體斜靠在椅子上顯得很隨意,卻莫名地多了幾分主人翁的冷峻。
這時候從門外姍姍踏入一長者,他頭發花白,胡須業已全白,一雙精湛的眼朝屋內椅子上的人看去,一看之下,突然斥道,“坐沒坐相!”
“大伯,念祖是蕭家沒掛祖譜的私生子,坐沒坐相,也礙不著蕭家什麼事兒吧。”念祖冷冷一笑,眼中的淩厲對抗之意,比之當年與蕭別敘的第一次見麵,稍稍緩和了那麼一點。
蕭別敘卻明白他的意思,“你想進蕭家的祖譜?”
他的聲音幾乎是猙獰地問出來。念祖這幾年幹的事,暗中掠奪的東西,可不比蕭家少,他搶的都是蕭家的!但是蕭別敘也深知一點,念祖奪走的那些東西,名義上還是蕭家的,他不是蕭家的人,想明正言順地用,根本不可能。那些東西最多放在他手裏暖和暖和而已。
如今念祖是來求自己的,蕭別敘自然要擺出上等的姿態,好生為難為難他。蕭家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一個逆子,念祖也不例外。
“我隻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皇上想給李敏賜婚,大伯身為丞相,理應多做周旋,相信皇上會聽從你的話的。”
“你是想?”蕭別敘老眼猛地一深,帶著精光望向念祖,如今李敏已經官居太常,若是得皇上賜婚的話,這官位隻升不降,念祖是打得什麼主意。
“攔下這門婚事。其實李敏的年紀還不大,再等兩年也不晚。”
沒想到念祖會突然說這樣的話,這大大出乎蕭別敘的意料之外,這個念祖明明知道這場賜婚對李敏來講,隻益無害,他竟然會阻攔,他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若是大伯答應的話,那些屬於蕭家的東西,我一樣不剩地原物奉還,如何?”念祖突然說道。
蕭別敘隻覺得念祖的眼睛又黑又沉,深如黑淵,裏麵仿佛蘊含著無邊的陷阱一樣,讓他摸不清楚,念祖這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麼藥。
“當然,如果大伯不答應的話,我想隻要我跳進申屠世家府的大門,他們一定會幫我的。你說是不是?”
“放肆!”蕭別敘騰地就站起來,在桌子上猛地一拍,大聲斥道。
他說過,念祖若是不能為蕭家所用,隻有除掉。雖然他是蕭家的血脈,但是蕭家的人絕不能成為蕭家自己人的絆腳石,念祖若是投了申屠世家,這是蕭別敘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趁著他還在丞相之位,趁著他的身子還算硬朗,絕不能讓念祖這個未掛譜的私生子得了勢!否則蕭家的正子正孫,無法生存。
“其實我的要求這麼簡單,大伯完全沒必要懷疑。我等你的好消息。”
念祖不待他答應便起身朝外走,跟這些老官僚們說話便是這樣,繞好幾個卷,繞過了大山天水,還繞不到正題上,心裏麵猜來猜去,最後不了了之,下次繼續按著這個話題繞。
念祖可沒時間浪費在這裏,他還要去看敏兒。
這五年來他隱忍得太辛苦了,李敏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沒有那方麵的想法嗎,自己都覺得晚上有些難熬,難道他就沒點感覺嗎?
李敏才剛剛將這一季的朝會寢廟等事宜整理在卷宗上完畢,轉眼就看到念祖從外麵閃了進來,才眨眼功夫,他就來到眼前,李敏看他,正要說什麼,就聽念祖說道,“敏兒,我喜歡你。”
李敏愣了愣,張嘴想說什麼時,就聽念祖再次鄭重說道,“敏兒,我想和你做夫妻。”
“越來越沒大沒小。”
李敏啐罵道,看到念祖因這句話而突然麵無表情起來,李敏的心空了一下,抬眼仔細地朝念祖看去,這張臉長得漂亮至極,雖然名叫念祖,可外麵的人都知道他姓蕭。雖然對於蕭家來講,名不正言不順,可那些踏破門坎來向念祖提親的卻是極多,可是念祖一直都沒娶親,這是為什麼?
李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些豐滿多姿,大、渾、圓胸脯的美女,可是那些人像是泡影一般都離自己而去,漸漸幻化成麵前念祖高大的身軀,漸漸變成了念祖這個男人模樣……
他那樣子,高大精壯還一臉冷酷,一看與女人的嬌弱豐盈,差了十萬八千裏。
李敏搖搖頭,“念祖,我是你哥哥。”
“什麼哥哥,我比你大。”念祖當即否決,他忍了五年,現在忍受不住了。
“我以前是你先生,教過你識字。”李敏皺皺眉頭,找個理由。
念祖的話同樣在五年前,他也聽過。隻是事後他就忘記了,念祖今天怎麼舊事重提了?
“敏兒以前也救過我,所以我是你的人。”念祖掠過那個話題,直擊根源。
“嗯,我們是一家人。”李敏別開臉,繞過桌案朝外走。他一身襦衫飄飄,背負著雙手朝外走去,隻是還沒有走出門,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扯住,念祖漂亮的臉印在他的瞳孔中,李敏隻聽到他說,“敏兒,我們試一試好不好?就一次?”
“這個是能試的?”李敏被他抓住亦不慌張,隻是淡淡抿唇,表示他的不讚同。
這又不是做實驗,還能試驗一下,看看合不合適。首先他心裏這關就過不去。
念祖箍著他的腰驀地一緊,不由分說將那身子緊緊壓向自己,俯身不顧他的意願,狠狠地吻上他……
有五年沒有碰到那迷人的唇瓣了,一旦觸到,便覺得似毒一般上癮,念祖不顧一切地深吻著他,恨不得將他融進自己的身體裏,然而被他吻著的人卻一片無動於衷,念祖詫異,正停下來,哪知唇上突然一痛,鮮血跟著汩汩冒出來。
“蕭念祖!”李敏趁機脫離開他,大聲斥責著,“你敢這樣對待我!”
被這樣吻著,以前的那些往事李敏都想起來了。
他推開念祖,一步步後退,目光悚然地盯著麵前的人,一字字問道,“從在沐水村,你還是傻子的時候……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
“沒錯。那個時候我就喜歡敏兒,想把敏兒變成我的人。閩堅的親事,是我給說成的。因為我不想讓敏兒變成林小玉的人。敏兒救了我,就應該對我負責到底……”念祖一步步走近他,眼睛黑暗中帶著波瀾,渴望著麵前自己期待已久的人。
李敏動容地看著眼前的念祖,他長得越發高大了,麵容也越□□亮了,他的舉止更加得宜,可是他做起來也越加滴水不露。原來從前,都是他誤會了。原來從前都是念祖做的,他做這些就是為了得到自己……
“哈哈哈哈……”
李敏不禁仰頭大笑,笑得眼睛都濕潤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一個大男人現在竟然被個小屁孩處心積慮地追求,這算什麼啊?可是他明明在念祖的眼睛裏麵看到名為渴盼的表情,李敏真沒想到,自己還能當女人使用,被人這樣深深的渴求著。
“你走吧。”李敏退到桌案前,見無路可退,他抬起眼來,衝上前的念祖回絕道,“不可能,我們是不可能的,絕不可能。”
“為什麼啊?敏兒,我愛了你這麼多年……”
“因為我們都是男人!”李敏喊道,“男人跟男人怎麼能行!”他憤慨地強調著。
“我們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敏兒我的心,你是最清楚的了。”念祖垂下頭,不再往前一步。他這麼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護著李敏,他想要的無非是李敏的一句話,哪怕沒有話,隻是輕輕點個頭就好,他可以為李敏做任何事,因為他滿心裏裝下的隻有李敏一個人。
“如果我清楚你的心,閩堅便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林小玉也不會嫁給閩堅……念祖,你實在太胡鬧了,把兩個並不相愛的人扯在一起,他們會幸福一生嗎?”李敏皺起眉頭,雖然事情已經久遠,但是今天得知了真相,李敏對閩堅那一點點的怨念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至少他知道,閩堅對自己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閩堅並未口不對心。這個兄弟,還是值得他結交的。
“你現在是在怪我了?!”念祖陡地上前,一把抓住李敏的手臂呼斥道,“你怎麼能怪我?!如果我不阻止,現在你便跟林小玉在一起了!敏兒你覺得你真的會跟林小玉在一起嗎?不可能!你以為閩堅真的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娶林小玉嗎?那一天你醉酒在閩堅的家裏,你知不知道他對你究竟做了些什麼?比起我來,他更禽獸不如!”
念祖一想到那天閩堅的喜宴,李敏差點被做,心裏麵的火就越燒越旺,事隔多年,他的怒氣依然沒能消減下去。
這句話令李敏靜了一瞬,轉而便釋懷了,甚至是對念祖也釋懷了。
他心中想著,自己是絞纏進了念祖設的情感漩渦中去了,其實念祖與閩堅是同一類人,隻不過他們都找錯了對象。
自己又何必跟他們在這裏爭論呢?慢慢疏離便好。
見李敏不說話,念祖以為他心中的天平開始往自己這裏傾斜了。念祖神色緩了緩,麵色帶著一點溫柔的期盼,伸手想拉住李敏的手,卻被他猛然給掙開去,他抬起頭,眼睛裏麵是念祖從來沒見過的堅決淩厲,他說,“你們是同一類人,而我不是。永遠都不是。”
念祖怔住。
李敏轉身繞過念祖朝外走去,外麵的陽光照進來,打在他纖秀的背脊上,念祖隻覺得一陣刺眼,“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哪怕沒有像自己一樣的愛,敏兒也該會喜歡自己的吧。念祖不明白,他與敏兒一同生活了六年,一塊石頭也能捂熱了吧,為什麼敏兒會如此冷漠無情地拒絕自己。
他知道敏兒身邊沒什麼人,這些年來他不刻意與人親近,更沒有與朝中的官員結黨結派,此舉非但沒有使他更孤立於朝堂,反而得到皇上的大力讚揚。
可這樣的念祖錯以為李敏是在獨守城池,他也許是在守著自己吧?
酈兒漸漸長大,李朗也在蕭家做事,李敏根本沒有後顧之憂,他卻為官如此謹慎,念祖都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因為自己當初對他說過的,報仇之言。他都記在心上了,他一直在準備著。
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甘願做別人工具的。
念祖知道,若是換成別人,不可能如敏兒這般,任自己掌控在手,朝堂之事,事無巨細一一告於自己,並且揀有益之處且行且察。兩人這樣密切配合了五年,最後李敏對他說,他們之間是不同的,念祖覺得仿佛一座壘石堅固的橋梁突然坍塌一般,他無法相信無法認同更不能接受。
“敏兒!”
念祖衝前蠻力抓住李敏,可對上的卻是他冰冷的寒瞳,李敏啟唇,他的唇瓣還帶著念祖的鮮血,顯得嫣然俏美,令念祖痛苦的是,這美麗的唇不再屬於自己,李敏不願意讓它們屬於自己,他是不願意的……
“念祖,你若再逼我,這個太常,我也是不甘願做的。”李敏聲音很輕,卻刻骨的冰冷,就聽他娓娓敘道,“你知道我本來的願意是與小舅舅一樣,做一個生意人,那樣自由,是因為你,我才願意入朝為官。當然,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覺得這樣的機會得來不易,可是每個人都有理想,現如今所做的事,卻絕非我的意願。我並不想要太大的權利,也沒想過報仇。是因為念祖你……因為你母親死了,死在蕭家之手。我知道沒有母親的痛苦,我願意幫你,願意把你當成我自己的人,可是這並不代表我願意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你,被當個女人一樣承、歡身下,你聽得懂嗎?”
“敏兒我沒有,我是愛你,你為什麼要說承、歡身下呢,我可以在下麵的,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如果你是個女人,今天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李敏最後道,沒看念祖半眼,轉身絕決而去。
“為什麼你不能接受男人呢……聖人不是還說,愛是無價的,愛可以哺育天下……敏兒,你愛一下我又能怎麼樣呢……我可以付盡一切隻為了你一人,為什麼你不能付出一點點呢,哪怕你隻是點頭,這一生我也滿足了的……”
念祖望著他離去的腳步,深深地低下頭。
就因為自己不是女人,敏兒就該拒絕他嗎?這是哪裏的規矩?誰定下的?為什麼總偏執於是不是女人,男人為什麼不行?隻不過多長了一點而已……
難道人不是要看感情的嗎,愛不是情之所至才發生的嗎?敏兒對自己有愛的,一定有愛的,他隻是因為自己不是女人才這樣,一定是的……
念祖想通之後,便朝李敏離去的方向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