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佾,即便我受了傷,但我依舊,是神獸三頭地獄犬,我依舊,是冥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戰將嘯天!”
嘯天朝幽佾走去,爪下一朵又一朵的紫幽業火往下落去,砸在廣場上人的身上,霎時便將他們燒得連灰燼也不留。
嘯天口中的吐息比火還要炙熱,他朝著幽佾衝了過去,周身業火不減更盛,揮舞著尖利的爪子,三個腦袋都張著嘴,準備將幽佾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給吞吃入腹。
幽佾當然不可能站著讓嘯天吞,他大袖一揮,手中一把纏繞著幽藍色火焰的劍,對著來攻的嘯天狠狠地刺了過去,既然嘯天不給他留些麵子,那麼他也就無需顧忌情麵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將白語的力量拿到手。
幽佾的劍十分鋒利,以嘯天神獸的皮肉碰上了居然也留下一道血痕,但嘯天又不怎麼習慣以人形對戰,是以漸漸落於下風。
身上傷痕累累,嘯天不忘的,隻有救下白語,救下這個讓他知道人的情緒的小丫頭,他不知道能不能救下她,但,隻要自己盡力了便好。
嘯天處於下風,幽佾的麵色卻並不好看,遠處而來的那種壓迫力已然讓他有些難受,但白語的靈魂卻還在死撐著,明明隻差一點就要被擎天柱吸進去了,為什麼還要抵抗,明明這就該是結局了,為什麼還要做些改變!
心裏的一股無名怒火燃起,幽佾手下沒有了分寸,對著遍體鱗傷的嘯天,他下手重,幾乎是每一下都劃到嘯天的筋脈上,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他的臉上,身上。
嘯天有些累了,汗水從頭上流入已經模糊的眼中,雙眼傳來刺痛的感覺,但他卻已經沒有能力反應了,他之所以從最高最神秘的冥界流落到鬼界來,就是因為他受的傷太重了,他盛怒之下凝出的那些紫幽業火已經是他的極限,現在,他的身體漸漸無力,隻是在幽佾的劍下,無言的留著鮮血。
白語看到了這樣的狀況,她喊著不要不要,但卻因為是她已經離開了身體,處於靈魂的狀態,嘯天聽不見,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嘯天身上的血漸漸埋沒了嘯天,她怒吼她嘶嚎她仰天長嘯。
不知是否是奇跡的發生,她的靈魂從哪裏生出了一股力量,打破擎天柱的吸力,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繃起全身的神經,她大叫一聲,“啊!”
這一聲響徹雲霄,似乎震斷了一切東西對自己的束縛,白語終於能夠動彈了,她衝過去,奮力一掌將已經發了瘋的幽佾推開,抱著奄奄一息化為人形的嘯天,她緩緩降落到地麵。
“嘯天,嘯天你醒醒啊。”含著淚水,她輕輕拍打他的臉,想要將他迷離散去的意識給拍合起來,他的氣息十分虛弱,甚至可以用氣若遊絲來形容,白語哽咽著,對他喊,“嘯天,你醒醒啊,醒醒啊。”
白語喊了半天,但嘯天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氣息越來越若,連這遊絲一般的氣息都快要消失掉,白語左手抱著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手腕處劃了一道,看著噴湧而出的鮮血,她趕緊將手放在嘯天的傷口處,可是……
“為什麼血沒有用啊,是不夠嗎?”她有些驚慌,又連忙劃了好幾道深深的傷口,然後運功將血不要命的往外擠,可這還是沒有半點用,嘯天的傷口沒有一點恢複,她著急,她焦急,她沒有一點辦法。
她輕輕搖晃著嘯天,哭喊著,“為什麼血沒有用啊,嘯天,你不要這樣拋下我好不好,不要這樣對我,這裏隻有你一個人真心待我,你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好不好?嘯天,你說話,你說話啊。”
也許是因為白語的真情呼喚,嘯天終於有了動靜,他勉強抬起手抓住白語的手,眼神散離著,“小,小丫頭,不哭,哭能,能解決什麼事兒呢,本大爺,本大爺有點累了,隻是想休息一下,別哭也別浪費血,好好,好好活著,等,等本大爺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