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來到這裏,隱隱有點心慌,這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她強壓著這種感覺,看著在前麵帶路的人一個個跪下,她學著,正要跪,卻被幽佾拉住。
幽佾看著白語,眼中閃過淡淡的虧欠,爾後,他麵色一凜,將白語用力的朝擎天柱甩了過去。
白語沒有防備,用力的撞在了柱子上,她疼得呲牙咧嘴,然而她無力的身軀本該倒下,此時卻被緊緊的吸在擎天柱上,讓她動彈不得。
白語掙紮著,但這是徒勞的,擎天柱將她吸的十分緊,不僅是將她的身體吸著,還將她的仙源快速的竊走。
“幽佾,你幹什麼?”體力快速的流逝,白語甚至隻掙紮了幾下,就已經虛弱了,她看著幽佾,看著樓狩影,看著宮清輝,“你們要幹什麼,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啊!”
幽佾沒有說話,樓狩影沒有說話,宮清輝也沒有說話,他們隻是略帶愧疚的看著白語,過了一會兒,幽佾似乎感覺到什麼,他閉上眼睛,不忍看,手下動作卻是半分不差。
他一拂袖,輕點腳尖,漂浮在半空中與白語同一個高度,大袖一揮,聚起鬼源之力,朝著白語便是一掌。
這一掌,所有人都跪拜了下來,樓狩影與宮清輝幾人也不例外,他們跪拜了下來,虔誠的念叨著,如同遠古而來的聲音,如此神秘,如此悠遠。
白語覺得很難受,並非是因為幽佾的一掌,那隻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原因,讓她覺得難受的是廣場上所有人的聲音,那些聲音讓她覺得頭都快要爆掉了,她身體的力量一點一點的被擠出來,每擠出一點,就會快速的被擎天柱所吸收。
她無力反抗,所以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看著周圍,她環視周圍,在她麵前那兩根巨柱上的人她認識,是老酒鬼和鼠腦,那麼不用說在她身後兩個柱子上的人,一定就是鼠膽和鼠頭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痛苦漸漸占據了她的腦海,她什麼都不能想,額頭上,身上,各處的汗水如同雨水一般落下,她整個人就像是在水中。
這時,幽佾又是一掌,這次他的目的,不是打出她身體裏的力量,而是,打出她的靈魂,這一掌,是生生的打在靈魂上的。
“啊!”終於忍受不住,下唇已經咬出了血,白語還是被這一掌打得叫喊了出來,這一聲淒慘,痛苦,她的靈魂猶如破布,被一點一點撕裂,她又再咬著下唇,不行,絕對不行,無論他們想做什麼,這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靠意念,白語死死的撐著,她已經有些昏昏沉沉,靈魂受到了巨大的攻擊,她沒有能力去想些什麼,此時,隻有靠意念。
見白語死撐著,幽佾卻是冷了臉,這回,他用上雙手,彙聚全身之力,朝著白語,狠狠地打了過去。
“啊!”又是那種痛苦,可是這算什麼,青龍上仙的九百九十九層天階,那樣的折磨她都挺過來了,憑什麼,這個,她挺不過來?
白語的信念,支撐著她,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對她出手,為什麼樓狩影不救她宮清輝也不救她,為什麼老酒鬼能夠在旁邊冷眼看著,還出手幫忙折磨她,為什麼鼠頭鼠腦鼠膽能夠這樣對待她,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她心中的為什麼太多太多,感受著這樣的痛苦,幾乎全部都是她所信任的人給她的,淚落,滑至嘴邊,她忍不住這痛苦,稚嫩的聲音仰天長嘯,“為什麼!”
她這一聲淒厲,聽得所有人都猛地一怔,被這聲音眾蘊含的力量狠狠地震開,就連半空中的幽佾也是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這兒發生了什麼……”淚水模糊了雙眼,白語低著頭,從眼中溢出來,落到地麵,她卻隻是低喃,“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這裏發生了什麼……”
她這副樣子,讓人都不忍心動手,對待這樣一個無辜的她,他們這群人怎麼能夠動手,可是這事,卻是一定要做下去的。
“哈哈哈哈。”從天外忽然傳來一陣笑聲,一道身影突然行至幽佾的身邊,白語的麵前數十步,青年麵容,華麗高貴的紫色金紋衣袍,他看著白語,笑得放縱卻也輕淡,“你想知道,自己哪兒錯了嗎?”
白語抬起頭,有些模糊的雙眼看不出他是誰,他們或許不認識,但她隻有一件事情想問,“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