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縫子裏,一條蠕動的身上帶著血絲的蟲慢慢地,帶著點兒吞食血肉的聲音,挪了出來。

這條蟲子通體淨白,連它身體裏的所有器官都能看清楚,那心髒一蹦一跳,將血液輸送到全身各處,那種詭異的生命脈動,讓人看得頭皮發毛。

如果隻是一隻還好,但這裏卻是成千上萬的人啊,一條又一條蠕動的蟲,總共有上千條,而且就圍在白語的身邊,看得她頭皮發麻。

“你們都辛苦了。”男人看著這一堆蟲,歎著氣說道:“但是為了她能夠幸福,我希望你們可以忍下去,拜托了。”

聽到男人的話,蟲子們又緩緩地挪回了那副皮囊裏,然後一個個弟子開始說話,最後有一位弟子代表所有人上前幾步。

“主人,你將我們從深淵中救出來,為了您的幸福,我們做什麼都可以。”這個弟子身上的蟲一定較為厲害,所以才能演示的十分自然,從眼神到動作沒有出半分差錯。

“接下來,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們。”男人神色認真,對著這些蟲子的眼神頗為真誠,“她討厭的那個人又回來了,我需要你們製造出各種麻煩,以及事情,嫁禍給她,我知道你們想要問什麼,溯謫對她的確寵愛甚至說溺愛。”

男人頓了頓,又說道:“但,溯謫有一個弱點,那就是七彩琉璃珠,無論是誰,就連與他一向交好清彧隻要一提七彩琉璃珠,他也會變了臉色,所以,你們隻需要先嫁禍她,讓她有偷盜的前科,然後溯謫見到她偷盜七彩琉璃珠,就會深信不疑。”

男人此話聽的白語心涼,並不是因為他周密的計劃,而是因為七彩琉璃珠。

“師父,不是小語做的,真的不是啊,師父,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小語,求求你!”

“閉嘴!偷盜神器七彩琉璃珠是死罪!你居然還打傷勸解你的師姐!你,你真的……”

“師父,師父小語沒有啊,小語當時在洗澡,不是你讓小語去洗澡,免得染了風寒的嗎?師父,小語真的沒有啊!”

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白語麵色煞白,此時她是個幽魂,做什麼都不會被看見被聽見,白語慢慢地往後退,她好害怕,想要出去,但這時……

隻聽一聲“嘭”,那個架在天上,被黑色符印封住的門裏傳出了人的聲音。

“離卿燁,你這個狗娘養的,快放我們出去!”

高台上男人冷冷一笑,抬頭看著那道被封住的門,“原來是琅琊掌門啊,不過你喊誰狗娘樣的?你這麼說,可是把已經死了的白於掌門離卿樺也罵進去了啊!”

卿樺哥哥?白語疑惑的看著,卿樺哥哥是白於掌門?那師父是怎麼回事?

“你!離卿燁,你快放我們出去!”

“已經好幾年了,沒想到你們在裏麵還活著,不過想要出來?”男人眉眼間盡是玩味,等你死了,我或許會開恩,將你的骨灰灑在琅琊山上。”

“你!”

離卿燁對著門上符印狠狠一掌,符印綻放出光芒,然後裏麵傳來了轟然巨響,大概是裏麵之人中招了的聲音。

做完這些之後,離卿燁又轉過身,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人,說道:“好了,你們各自回去啊,免得門派中僅剩的那些人起疑。”

“是。”

見他們離去,白語的心還在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她心念一轉,連著身體來到了幽冥,幽冥之中雖然很多好奇人好奇為什麼主人突然回來了,但見她一副麵色凝重的樣子,便也沒有多問,看著她。

“幽靈長老,幽靈長老你在哪兒?”

“小主人,你怎麼回來了?喚我有什麼事嗎?”一位身姿妖嬈的女人朝著白語走過來,到她麵前一步遠,然後跪了下來,恭敬的問道。

白語扶起她,麵色凝重,然後拉著她走向一邊的密室,關上密室的門。

“幽靈長老,我問你啊。”她看著她,第一次眼中有了質問的意思,“我從前十一年的記憶在哪裏?”

”小主人,你的記憶已經全部被彼岸花所吸收,滌淨,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在哪裏。”實際上這些記憶已經被彼岸花用幾年的時間使用弱水滌洗幹淨,她怎麼可能告訴她這些記憶在哪裏?

“幽靈長老,你如此厲害,一定有辦法幫我找回記憶的。”白語知道幽靈說沒有辦法,這就是辦法,既然說沒有辦法告訴她記憶在那裏,那麼就說明記憶還在,一定還有辦法拿回來。

幽靈見她如此認真,不由得輕歎一聲,言道:“小主人,你的記憶雖被滌淨,但仍有一絲留在你的心中,隻要你能抓住這一絲的記憶,找到一個機會,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