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盈盈,充斥著客棧內所有人的口鼻,然大家都是同般性情,對那角落處暗加關注,卻是約好般的不動聲色。
“師父,我不喜歡這裏。”尤其是不喜歡……白語瞥了一眼那個離自家師父越來越近的盈玉,不由得更生煩擾。
聞言,溯謫正要說話,卻被打斷。
“白語姑娘還在想著白日裏的事啊,是盈玉不好,還請白語姑娘見諒。”
說著,她站起身來,對著白語盈盈一拜,彎著腰不起身,似是在等著白語的一句話。
“……”白語覺得真是礙眼,半晌,方才勉強從牙縫間憋出了一句,“盈玉姑姑麻煩讓一讓,擋了太陽了。”
這一句差點沒讓客棧裏的人噴盡一口水,也差點沒讓盈玉吐了一口老血。
“小語,調皮了。”雖是責怪,話裏卻滿含寵溺,他伸手去摸她的頭,卻被她一個低頭躲過,疑惑。
不說話。她就是不想呆在這兒嘛,今日下山不是說是為她慶祝的嗎,她不想呆在這兒,為什麼不離開呢?
“白語姑娘,你這開的是什麼玩笑,盈玉也不大你多少,怎能如此折損,讓你稱盈玉姑姑。”盈玉當真是勉強的對她笑笑,那笑可比哭要難看多了。
還是不說話,這個盈玉對師父絕對有非分之想,敢對師父有非分之想的都是混蛋,都要滾蛋。
溯謫看著跟自己鬧脾氣的小丫頭,半天,方才伸手去蹂躪她的頭發,淡笑道:“師父怎麼會勉強小語的心意呢?我們走吧。”
對白語來說,師父的話都是天籟之音,然現在的這一句,白語卻是最為感動的。
不說話,抬頭去看自家美人師父,重重地點頭,可以離開,尤其是可以不用看到那位姑姑糾纏自家師父,她很開心。
“上仙,不再多留了嗎?”患得患失的看著溯謫,盈玉有些失望也有些怨恨。
失望是因為這次溯謫竟然就隻待了一小會兒,怨恨是溯謫離開的原因是那個小孩子,居然因為這樣就離開這裏!
“多留無益。”
今日目的本就是為慶祝他家小徒弟的成功入門,小徒弟如果不開心,那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對於盈玉,溯謫通透的很,而自家的小徒弟,他看得出她的醋意,他亦非常在乎她,所以,離開也是他的想法。
帶著自家小徒弟走出了緣自來,溯謫低頭看了眼她,問道:“小語現在想去哪兒?”
“不知道,小語從未出過世外天。”戳手指,她低著頭,不過,隻要沒有那位盈玉姑姑,她在哪兒都好。
“小語是喜歡熱鬧還是清靜?”熱鬧便去皇城,清靜便尋山間一處幽靜,溯謫想著,問道。
然白語正想開口,卻被忽來的聲音打斷。
“好哇,本公子找了這麼久,原來你們躲在這裏,來人,給我拿下!”
又是那個什麼白衣公子!
溯謫也煩了,他難得來人界一趟,隻想給自家小徒弟一個好的禮物,卻未曾想,如此多的煩擾。
他一拂袖,一陣微風拂過,所有人霎時間,都停駐在了原地,他淡漠慢慢走近白衣公子。
遠處,一道極光急速衝向這裏。
“上仙留人。”
話音剛落,一位身著重重盔甲,粗獷的大漢子就站在了白衣公子身後不遠,他看著溯謫,有些氣喘。
“上仙,犬,犬子多有冒犯,還望看在我柳城源守此地多年太平的份上,饒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