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難顧,江山依舊,積弱難返歲可數;縱情人生,木工刻畫,帝王霸業非願屬!
公元1627年也就是天啟七年,就是在這年的八月,明熹宗駕崩,大明王朝走到了曆史的十字路口。當明熹宗不甘心地離開人世時,眼中留下無數看不懂的神色。當生命被終止時,一切希望都變成了絕望。
大明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明熹宗朱由校走完了他短暫而略顯黯淡的帝王人生,卻留下了一個偌大的殘破不堪的,一個由內到外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大明帝國。這個古老的王朝,在曆經了歲月的滄桑之後,再次走到了生死的邊緣。
帝國的北方後金政權迅速崛起,時時虎視眈眈,時刻覬覦大明的萬裏河山;帝國內部,豪門大戶大肆兼並土地,直接導致民亂四起,再加上國庫虧空,官吏貪腐嚴重,到處盤剝百姓,苛捐雜稅,壓迫得百姓的生活愈加困難;帝國的統治階層,大太監魏忠賢為首的閹黨和江南士大夫為代表的東林黨之間黨同伐異,誤國誤民,進一步消耗了大明僅有的一些生機;封疆大吏,克扣軍餉,組建私軍,軍用器械殘缺不全,貪生怕死之徒,在軍中比比皆是,軍隊的戰鬥力極其低下;在整個大明帝國高壓統治之下,反動勢力暗流湧動,各個勢力都在蓄積力量,伺機狠咬大明原本已經脆弱的身軀,讓這原本就不平靜的天下,亂象更進了幾分。俗話說:時勢造英雄,但英雄亦可造時勢。亂世奸雄也許在太平盛世如普通平頭百姓般,淹沒於芸芸眾生之中,但是,在這即將****的多事之秋中,水越渾濁,他們出人頭地的機會也就越大。一時間,帝國風起雲湧,作為明朝的最高統治者,明熹宗的英年早逝,更是讓整個帝國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稍有不慎,帝國將會重新陷入戰亂之中。而原因很簡單,明熹宗沒有子嗣。沒有子嗣也就意味著沒有合法的皇位繼承人,而大明已經經受不起一場因為皇權的爭奪而引發的戰爭。
大明的最高統治者,明熹宗朱由校,此刻正靜靜地躺在乾清宮靈堂的正中央,金絲楠木做成的棺材,襯托出作為帝王的最後榮耀。他隻是靜靜地躺著,麵色安詳,而對於正紫禁城中所有的暗流再也不必關注,對於所有的陰暗也再不必理會,對於他來說,這樣的結局未嚐不是一種解脫。宗室、權臣、武將、亂民、異族、廠衛……太多的牽絆,在這一刻全部劃上休止符。明熹宗棺木前的幾筵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他生前最喜歡的美酒、佳肴以及香案等物品。棺木兩旁豎立著用上等絲綢編織而成的潔白色安神帛,些許微風刮進屋內,安神帛隨風輕輕飄蕩著,發出輕輕的搖曳的聲響,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這位大明帝國最高統治者的無盡的心聲,無奈而淒涼。縱使貴為帝王,亦有死去的一天,權力的爭鬥,變得如此可笑,可世人又有幾人能夠明白。天下攘攘皆為利來,權、財、色,左右不過一個“貪”字,但在俗世之中,又有幾人能夠免俗,又有幾人能不為這些所打動。
而明熹宗也不為是個例外,他所眷念的唯有這至高無上的皇權。在棺木前的幾筵上,最為吸引人的卻是一根材質上佳的楠木精心雕刻而成的戰船,這個戰船隻有手掌般大小,其底尖上闊,首尖尾寬兩頭翹。中間挺拔豎立著兩個桅杆,仔細分辨有三層船艙。船麵雕刻有如城樓般建築,而且兩旁有護板。一應設計是如此微妙,信王朱由檢仿佛看到了那硝煙彌漫的戰場。作戰的士兵掩護在其後向敵船射箭發彈,擲火球、火磚、火桶。為何不愛江山,卻偏愛木工的明熹宗朱由校,最後留下的卻是這樣一艘戰船。也許這整個大明皇宮和整個大明朝都無法作出合理的解釋,亦或者這位帝王心中還有絲許期待和理想吧。
望著靈堂裏靜靜躺著的明熹宗朱由校,麵色平和,如同睡著一般。年輕的朱由檢心裏百味雜成,任誰也不會想到,此刻的朱由檢早已不是原先的朱家皇子,而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陳瑜。陳瑜原來為華夏一所不入流的化學係畢業生,可是他卻偏偏喜歡曆史,特別是對明朝的曆史癡迷,這在化學係中也算是一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