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路默默無言,她們各自回到了屋裏。
陳初蘭的屋外,春桃和柳芽迎接她。把陳初蘭接進屋後,兩人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紛紛向陳初蘭表達一個月不見的思念之情。尤其是柳芽,嘰嘰喳喳,卻是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起來,惹得春桃直笑她:“姑娘才一個月不見,你就這副模樣,待年後,她又要回到安康公主身邊,屆時可是要近兩個月時間了,你豈不是要哭死。更不要說今後,每一個月才能休沐一兩天,你幹脆叫姑娘畫一幅自畫像送於你,你天天抱在身邊算了。”
柳芽嘟著嘴抹了把淚,跺了跺腳:“討厭!”
陳初蘭哈哈大笑。
相較於二夫人的虛偽,柳芽和春桃可真誠多了,她們關切地詢問陳初蘭呆在安康公主身邊有沒有受委屈,進到驍王府後有沒有被欺負。陳初蘭叫她們安心,告訴她們安康公主並非如傳聞中那般恐怖,還特地翻開衣袖,叫她們看看她身上可有傷痕。柳芽和春桃算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照姑娘你這麼說,公主她不過是脾氣躁了點。也是了,天子最寵的女兒,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脾氣躁有如何,就算她哪日把皇宮都拆了,那也算不得什麼。”柳芽悻悻說道。
陳初蘭一把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嘴巴:“這話在我麵前說說就算了,到外頭可別亂講。皇家的事,一概不許亂說。”
柳芽一個激靈,趕忙應下。
春桃叫小丫鬟打來熱水,為陳初蘭洗臉換衣。
陳初蘭一邊由她伺候,一邊問道:“我不在這些日子,家裏麵有什麼事嗎?”
春桃乖乖地回答:“並沒有什麼事。嗯……如果說三姑娘和蘇小姐玩得很好算是一件的話……”
陳初蘭笑道:“三姐姐和蘇姐姐不是一直玩得很好。”
春桃道:“卻是這個月分外得好呢!三姑娘前兒還去蘇小姐府上住了八天呢!”
“哦?”陳初蘭這下奇了,“三姐姐竟然去蘇姐姐的府上小住?母親竟然同意了?”
“可不是。”春桃也很不解,“天寒了,夫人也不怕三姑娘舊疾複發,三姑娘身子骨弱她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在人家府上病倒了……”
陳初蘭眨了眨眼睛,繼而笑了笑:“大概母親覺得這是和蘇姐姐外家交好的好機會吧,看來三姐姐也找到了一條讓母親高看的好路子呀!”她說完這話就閉嘴了。
春桃心領會神地也不再多言。然而,接下來春桃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初蘭奇怪地看著她:“春桃,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想說?”
柳芽看著春桃和陳初蘭,在邊上插嘴道:“春桃姐姐在遲疑要不要告訴姑娘有人跑到我們府裏打探她的這件事呢!”
“誒?”陳初蘭一愣。
春桃看了柳芽一眼,然後說道:“是這樣的,姑娘,我也是前天才知道,有個專門給我們府送柴的小夥子向人詢問我的事。我、我,”春桃很是羞惱,“我根本就不曉得他是誰,要不是管柴火的劉大是宋婆子的男人,叫那小子閉嘴滾蛋,我、我可真是……”春桃越說越氣,“宋婆子相信我的為人,她特地提醒我小心點,怕我得罪了誰,被誰把名字給透露到外頭去……”春桃低下了頭,她說不下去了。
春桃覺得這件事很丟臉。有哪個大戶人家丫鬟的名字會被市井莽夫拿到嘴裏嚼的?她的名字究竟是怎麼跑到那個送柴人的嘴裏,相信她已經開始悄悄地在府內丫鬟和婆子裏暗查了,而至於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陳初蘭,要不是柳芽多嘴講了出來,估計她還在心裏頭糾結。
卻是陳初蘭一聽春桃說完,腦中突然就一道光閃過。“金順娘……”她喃喃地說道。